“祈冰,我問你,你是不是調到市經委去了?”王誌軍問道。
“別問了,祈冰剛剛清醒過來,還要靜養,你就別鬧騰了,改天再問吧。”溜子一把拉住王誌軍不讓他說下去。
“也是,也是,你別拉了。我不問了。”
“你們倆都回去吧,我來陪陪祈冰。”溜子對他們下了逐客令。
“還是我來吧,祈冰是我撞的,照理應該讓我留下來陪陪他。”王誌軍堅持道。
“看你那副醉鬼樣子,酒都沒完全清醒,糊裏糊塗的,自己都是暈的,還來陪別人,你拉倒吧你。”溜子譏諷地說。
“經你這麼一說,我頭真的有點暈呢。不好意思啊,祈冰,明天我來陪你吧。走吧,華子。”誌軍拉著華子出了門。
他們走後,祈冰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知道你裝睡,是不想理誌軍吧?”溜子調侃地問道。
“哪能啊,隻是覺得誌軍變化太大了。以前那麼木納一個人,現在變得這麼憐牙悧齒,能說會道的,還是社會鍛煉人呐。我都不敢相信眼前站著的就是以前的王誌軍呢。”祈冰感慨地說。
“我見過他幾次,每次見麵都覺得他變化不少。有道是雲無常形,水無常態,兵無常勢,何況一個大活人呢,哪能一點不發生變化呢。”溜子感概地歎道。
“變化是有,但也變得離譜了些。我覺得他即使變,也應該是萬變不離其中,不離他的本質,不離他的純真。”
溜子一笑說:“你也太書呆氣了,人要是真變了,哪還有本質和純真可言啊。”
他們就這樣圍繞著這個話題,你一言我一語,不時交換著各自的看法,直到很晚。見他們沒有結束的意思,護士不得不進來幹涉了,催促溜子早點離開,提醒祈冰早點休息。溜子這才起身告辭,約定明天再來陪他。
第二天一大早,祈冰剛剛醒來,打了個哈欠,伸了伸僵直的胳膊,想著劉瓊也快來了。這時,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後房門被推開了,劉瓊和王誌軍一前一後進來了。
“祈冰早!來來來,還沒過早吧,我買了油條、豆皮,還有你喜歡的豆腐腦。”誌軍一邊說,一邊將這些東西放在祈冰病床旁邊小櫃上。
“喲,誌軍,你比我還細心啊,我帶來的早點還沒你的豐富呢。誌軍也是的,真是客氣,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東西啊,看看,這麼多早點吃不完怎麼辦?”劉瓊著急地說。
“劉瓊啊,急什麼呀,我們一起幫著祈冰吃不就得了,嗬嗬。”
“對,對對。這主意好,物盡其用,也不浪費。劉瓊,你把洗嗽用具給我,我去洗洗,回來跟大家一起吃。”祈冰起身準備下床。
“我來,我來,慢點,祈冰。你還有傷,我扶著你去吧。”誌軍扶起祈冰坐起來。
吃完早點,劉瓊拿著碗筷出去洗滌。
誌軍見她出去,趕緊挨著祈冰在床邊坐下,隨後問道:“祈冰,我想確定一下,你是不是到市經委工作了?”
“你問這個幹嘛?”祈冰裝作一臉驚詫的樣子。
誌軍一臉神秘地湊近祈冰說:“我認識一個香港朋友,他想在濱江市搞房地產開發,想跟我合作成立合資公司。目前呢,苦於無地、無項目,這不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我們也是有勁使不上幹著急啊。你要是在市經委,那就好辦多了。你能不能疏通一下上上下下的關係,讓我們拿塊地什麼的,項目上去了也少不了你的那個的。”說到這裏,誌軍伸出右手,然後衝祈冰做了個數錢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