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冰遮遮掩掩打完電話。
溜子問道:“是紫菱吧?”
“是的。”
“紫菱也離婚了?”溜子繼續發問。
“是的,我也剛才知道的。”
“你們倆一前一後離婚像是約定好了的啊。”華子疑惑地說。
“別瞎想啊,她離婚跟我沒關係。”祈冰立馬糾正。
“有關係沒關係,我們哪裏知道啊。反正這事不簡單,紫菱離婚首先通知你,什麼意思呢?隻要是明白人就會知道其中有戲。”溜子不容置疑地說。
“瞎扯什麼呀,你們真是能掐會算。”祈冰半帶嘲諷地說。
“好啦,祈冰,我們現在不打嘴巴官司。咱們辦正事去,華子,喊誌軍一起喝酒去。”溜子說完先行出了門,然後又朝祈冰喊道:“走啊,還愣著幹什麼。”
他們在附近一家餐館坐定之後,王誌軍對溜子和華子說:“今天我來買單,你們哥兩個別跟我搶,你們要請祈冰的話,那就順著排,行不?”
“誰跟你搶,我今天沒帶錢,想叫我買單都沒門,嗬嗬。”溜子笑道。
“我也是,我四個兜都是癟的,不是你買單還能叫誰買單啊,嘻嘻。”華子也跟著起哄。
“你們這是幹嘛,哭貧裝窮的。你們順著排,反正祈冰沒地做飯,你們誰也跑不了。”
“好啦,好啦,誌軍別扯了,趕緊點菜,肚子早餓了。”華子叫道。
不大一會,酒菜上桌之後,王誌軍把四個酒杯全都倒滿,然後一人一杯。
王誌軍舉起酒杯說:“今天啊,咱們哥們聚在一起了。當然今天能夠碰在一起,是由於祈冰的突然出現啊。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喝酒談天了,今天咱們一起開開心心喝酒,一醉方休。來,來,首先為了我們幾十年的友情幹杯!”
“幹杯!”幹杯!”
“第二個,為了祈冰的從天而降,我們幹一杯!”王誌軍又舉起酒杯。
“等等,等等,誌軍,什麼意思啊?從天而降?祈冰是玉皇大帝派來的天兵天將啊?”溜子有意為難王誌軍。
“那倒不是,祈冰是個凡人,跟我們一樣,我的意思是說祈冰......”沒等王誌軍說完,溜子立馬打斷他的話:“不說這個了,咱們隻喝酒,不談祈冰的事。”
“對,對,隻喝酒。”華子趕緊附和。
酒過三巡,原本不怎麼說話的祈冰這時開了口:“哥幾個,我得跟你們交個底。明天下午我和劉瓊約好去辦離婚,我跟她情義已盡,以後各奔東西了。”
“祈冰,你到底怎麼回事啊?非要和劉瓊離婚不可呢?”溜子大惑不解地問。
“哎,一言難盡啊。”祈冰不想隱瞞他的事情,於是將受處分、辦辭職等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聽著祈冰的敘述,他們三個一邊聽,一邊喝著悶酒。
他們一直認定祈冰是他們的驕傲,他們幾個同學,隻有祈冰一人入了仕途,還進入了政府大院,前景一片光明。然而聽到祈冰現在講敘的這些意外的事情,著實讓他們感到惋惜、遺憾和震驚。原本對祈冰寄予無限希望的他們,此時感到就像天塌了一樣,一片黑暗。他們一時難以甄別祈冰的所作所為是對還是錯,也不知道如何去勸慰祈冰,安撫祈冰。雖然祈冰說得很有一番道理,就是為了孩子,寧願毀了自己前程,也不願意耽誤了孩子的未來。但是他們還是很難理解祈冰的所作所為,似乎覺得有違常理。不管怎麼說,他們的朋友既然這麼選擇了,他們也隻能幹瞪眼白著急,什麼忙也幫不了。他們明白他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解決祈冰的當務之急——生活居住和工作問題。他們三人都懷著心思,但是各自的想法都差不多。
還是溜子首先打破喝悶酒的氣氛,溜子說道:“聽你剛才所說,我大致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不管你是為誰著想,但你的生活和工作問題要解決。是不是啊?哥幾個。”
“是的,是的。”王誌軍和華子連連點頭稱是。
溜子接著說道:“作為男人頭上沒有一片瓦,腳下沒有一尺地,那是難於在社會上立足的,也是會被人瞧不起的。你祈冰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作為哥們我們不能看著不管,瞅著不問。這樣吧,我們先解決祈冰住的問題。祈冰先在誌軍這裏委屈一下暫住幾天,我們三個一起商議一下給祈冰尋個安身的地方......”
“不,不,不麻煩哥幾個,我自己想辦法......”祈冰打斷溜子的話。
“你想什麼辦法?你想給我們看看......”溜子還沒說完,華子插話說:“祈冰啊,你別強了,你的個性,我們哥幾個都是知道的。你好麵子,顧底子,不想在別人麵前露怯,露聳,這些我們都理解。你現在出來了,什麼都沒有了,你找誰幫忙?找誰依靠?告訴你吧,關鍵時候還得靠我們這幫哥們,其他人你是指望不上的。你到現在這個境地,人家怎麼看你,瞧你,你是最清楚的。別強了啊,聽溜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