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冰麵對劉瓊的勒索毫無思想準備,隻覺得此人太狡詐、太無聊、太低級。在接下來的一天裏,祈冰異常鬱悶和憤怒。鬱悶也好,憤怒也罷,祈冰心裏毫無打算給劉瓊補償的想法。直到第二天傍晚祈冰接到溜子晚上一起吃飯的電話,始才覺得胃口有些大了,這兩天祈冰毫無胃口,饑一餐飽一餐。
祈冰來到約定的餐館,隻見溜子和華子早已在座位上等候他了。
點完菜,溜子給華子使使眼色,意思是問祈冰怎麼啦?華子看看祈冰也覺得十分詫異。祈冰臉色異常悒鬱,氣色也很差,像是病了一場似的。於是,華子對祈冰問道:“祈冰,你怎麼啦?氣色這麼不好?病了?還是......”
祈冰懶洋洋地回道:“原本風和日麗時,卻逢陰雨朦朧天。”
溜子聽聞祈冰半文半白的回答,不免哈哈一笑說:“祈冰,怎麼啦?跟我們玩高雅?這個我們還真不是你的抒發對象。”
“扯哪裏去了。這是有感而發啊。”祈冰歎了一口氣。
“有事啊?出了什麼事啊?”華子急忙湊到祈冰跟前問道。
“急什麼!來來,來來,華子,坐下來,倒酒!聽祈冰慢慢說來。”溜子一把拉住華子。
鬱悶了兩天,也憋蹙了兩天,劉瓊這件事像是卡在祈冰喉嚨深處的魚刺,非吐不快了,特別是麵對幾十年的朋友。借著酒精的催化,祈冰便將劉瓊如何如何一一絮叨了出來。
“一百萬?”華子聽到這個字眼時不免驚得跳將了起來。
“你跳什麼跳?又沒跟你要錢!”溜子把華子摁在座位上。
祈冰說完之後,歎了一口氣,接著又猛喝了一大口酒。
“這劉瓊也真是的,離婚這麼多年了,當時離婚也是她提出來的。那時候祈冰陷於窘境,工作也沒了,原指望劉瓊能夠共赴難關,哪知道她甩手離祈冰而去,生怕祈冰給她帶來麻煩。現在祈冰起來了,她眼紅了,想方設法跑來要什麼補償錢。他媽的,這哪是人啊。”華子把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忿忿地說道。
“華子,人家祈冰正在氣頭上,你不僅不來寬慰,相反火上加油,唯恐祈冰氣得不夠啊。”溜子邊說邊狠狠瞪了華子一眼。
“明擺著嘛,這不是欺負人嘛。”華子依舊不依不饒。
“溜子,你讓華子說,沒事的,我先是有點生氣,現在想起來也沒必要生氣。她想要就給我,我笨啊。我告訴你們,她要我還偏不給呢。憑什麼啊?是不是?哥們。”祈冰仰著被酒精燒紅的臉說道。
“對,祈冰,不給!錢在你兜裏,你不給她還敢搶啊。”華子力挺。
“又來了,華子,你少說兩句會死人啊。”溜子叱道。
“好啦,不說啦,不說啦,喝酒,喝酒!”華子連忙舉起酒杯。
大家安靜地喝了一會酒,還是溜子打破平靜地說:“劉瓊的為人,我們都清楚。我們暫且拋開她不說,就談你祈冰和她的孩子。她來找你要錢一是為了她自己,另外也是為了孩子。祈冰,說到這裏,你不得不承認吧。你和紫菱有了孩子之後,你很少關心前麵的孩子,這點你是最清楚的。同樣都是你的孩子,你做得不太公平。”
祈冰點點頭表示認可。
溜子接著說道:“我認為的話,你祈冰不僅要給錢,而且還要多給一點。”
“啊?你瘋了吧?溜子!”華子瞪大了眼睛。
“話說回來,你祈冰也可以不給。她劉瓊也把你沒轍。即使打起官司來,她也占不到任何便宜。祈冰,作為朋友我還是勸你一句,為了將來孩子的發展,為了你們父子日後的相見,我看你還是遂了劉瓊的要求,毫不含糊地給她。你說呢?祈冰。”溜子說完,靜靜地看著祈冰。
“這個,這個......”祈冰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猶豫什麼,不用管了,看開一點,錢乃身外之物,何足牽掛。人來世一絲不掛,人去時一縷青煙。你現在先行擺平,免得以後生出是非,豈不是一舉兩得,未雨綢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