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6 按捺不住
且說林逸傑在推入手術室的瞬間看到了甘家淩出現,他想道:“這沈校長不是說任何人都沒有告訴的嗎?那他怎麼會來,而且跟著沈校長來的。不知道甘家淩來有和貴幹,恐怕不僅僅是來看望的吧!他放出的消息可是死亡,死亡。”
雖然林逸傑充滿疑惑,可是他還是想道:“算了,如果術後醒來看到的是你,那麼就……”
麻醉劑的作用下,大腦也失去思維能力,最終無力地且安穩、安詳地閉上雙眼,微笑著。手術們也隨之關上,醫生阻攔住甘家淩和沈老人,說:“現在親屬等閑雜人員就不要入內了。”
甘家淩直到他被推入手術室後才回過神來,他剛才望見那安詳的目光,心安下不少。一個需要矯正性別的人,照他這個男人的腦袋想來,一個被進行性別矯正手術的成年人,應該對待以後的生活持有惶恐。在他看來,自己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應該首先感到不可思議,再然後肯能會瘋掉,再接下來甚至走極端都不是不可能的。而林逸傑,居然微笑著、高興著、心平氣和地被推了進去,這深深撼了甘家淩。從一開始聽到這位德隆望尊的沈校長說出的那一刻起,甘家淩就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一般,聽過外國什麼男人生下一兒或是可以哺乳嬰兒,他壓根就沒信過。
他又結果護士接來的純淨水,竟然又醉了去,讓護士還以為錯倒了酒精。這個可憐的腦袋裏轉的是什麼念頭呢?他愛上了這個即將成為女孩的男孩,是因為他麵對未知的未來還是身體及周圍事物的改變的從容不迫呢,還是因為第一次除去奶奶以外的自己覺得討喜歡的人?在甘家淩和“他”身上,同樣都是一個謎。
裏麵的手術燈亮了六七個小時,進行手術的醫生已經更換到了第二輪。這名睡在走道的椅子上的甘家淩手提著礦泉水瓶子,嘴裏說著些胡話。別人以為他醉了給他準備了醒酒的藥物,他卻搖著頭,張著大嘴,倒寫水在口中,洋洋得意地說:“不可能醉,我喝的是礦泉水。”他沉浸在自己控製的昏迷中。
“病人出現出血症狀,需要進行輸血,由於血庫的RH陰性血沒有存量,請問有此血型的人嗎?”匆匆跑出助手護士,急切問道。
甘家淩像是電燈一樣通上電立馬發光,他站起來,說:“醫生,我是。”
“好,請跟我來。”
抽完血後甘家淩有些虛弱,疲憊地倒在醫用病床上睡著了。他一直在想,手術後林逸傑將會變成什麼樣的模樣呢?按照醫院院長與公安局局長的溝通,辦下的新證件來看,“林瑞雪,倒是個不錯的名字。”大概是瑞士的雪那樣吧!美麗或是沙一樣的煩?南國的雪……可惜我沒有見過“雪”,也沒有去過瑞士。
一周過去了,林逸傑全身的排斥感基本上沒有了,終於從重症監護室搬出了普通的高級病房。麻醉劑到現在還沒有消失,雙眼閉合上,躺在絨毛呢子的床上、被窩下睡眠。
這幾天來,甘家淩一直想念病床上躺著的那位“她”,想來了曾與之同寢一個多月的他。他懷著再和她見麵的希望,在學業完後或者午休晚餐後在校長辦公室等待,希望等到他帶自己去,或者打聽到點消息。
男同學對他不理解,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迷得他神魂顛倒,每天跑往校長辦公室,難道沈校長的孫女,但是沒有任何人聽過這種事情。女同學們唯恐避之不及,每天看著他喝點豆漿,買幾瓶礦泉水,喝的酩酊大醉,感到這是個非正常人。一些人開始排斥他,連同寢室的三個人開始堅信自己的信念:女人是可怕的,林逸傑的死和甘家淩的瘋癲就是一個鐵打的事實。更加篤信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