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血?”小小盯著弄月,有些發愣。“不是說隻有那些有血緣關係的人才可以互相換血麼?”
她看著弄月陰沉著的臉色,有些事情,突然就豁然開朗了。
“月,你老實說,他們兩個……是兄弟?”小小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弄月暗下來的表情,顫顫悠悠的說出了自己醞釀沉思了半天的話。
弄月拿過了桌邊擺著的茶杯,自顧自的倒了一碗涼了的茶,仰頭一口飲下,然後咂了咂嘴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又接了一個長長的歎息。
屋子裏誰也沒有說話,都各自有著各自的考慮。
一時之間,整個荒涼的酒館裏麵,更是安靜的駭人,幾個人都一動不動的,更仿佛時間都停止了。兩個中毒的東倒西歪的分享著一枚軟榻,巫豆豆定在那裏根本連轉頭都做不到。弄月臉色黑的可以,簡直就像是一枚石頭雕像一樣,周身散發出來的寒光冷的可怕。而小小最是愣怔。
此時此刻,她能保持呼吸已經很不錯了,更別說強求她說一點什麼。
仔仔細細的端詳著這兩個人,其實是看不出兩個人有著什麼完全一樣的地方。
君彥是桃花眼,似水的眼波裏總是泛著柔情,至少在打量小小的時候,眼神中總是透露著誘人的光。小小看到的君彥總是一雙桃花眼,嘴角戲謔地向上翹著,明眸柔腸百結,萬道流光。而外人眼裏,君彥則是像一隻狐狸一般,素日的狡黠一覽無餘,眼神裏則是充滿了算計。
雲卿則是與他完全不同。若說君彥的眼神有些膚淺的話,那雲卿的眼神就很是深邃,就像一個火山湖,表麵實是平靜,內在是那樣的洶湧。那雙黑眸是那樣的深不可測,可是卻掩蓋不住的那身世無奈下的悲涼與無奈。
兩個人都是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以至於小小甚至都已經忽略了兩個人之間居然有那麼幾許相像。心裏鬥爭了半天,小小終於在心裏默認了兩個人是兄弟的事實。
“那他們兩個是君帝的孩子還是雲相的孩子?”話音剛落,小小就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這問題算是白問了。
君照臨那樣的老狐狸,怎麼會把別人的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還養育了那麼久。而雲相如果說替君照臨來養兒子的話到時候很有可能。可是出於什麼原因要把雲卿送出宮去呢?又是出於什麼原因君照臨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呢?
宮內的迷雲漸漸的出現在小小的麵前,一直以來她都不曾多考慮過的事情突然被強行的提上了議題。難道這宮裏當年發生了什麼?而如今的和和美美都是假象麼!
這事情此時此刻困擾著小小,可小小又來不及思考那麼多。
“月,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不想管,我隻想問一句,你確定麼?如果這事情弄錯了,他們兩個都得死。”
小小一臉嚴肅的樣子,看的弄月也很是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更何況,這種皇宮秘史,如果隻是隨隨便便聽來的又有多少可信度呢?”雖然小小對於弄月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可是麵前的兩條人命讓她不得不謹言慎行。
弄月也是很是糾結,說還是不說,說了小小又能真正明白這皇家的無奈麼?
糾結再三,正當小小以為他不會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弄月走到酒館門旁邊,打量了一下外邊的環境,重重的關上門之後,才重新的開了口。
“雲卿是君帝和現在皇後一夜銷魂生下的孩子。君帝覺得,自己和現皇後的結合有悖於自己曾經對於某個女人的允諾,所以在雲卿出生當晚就連夜把他送到了墨念。而我偏偏就是那個當晚發現了雲卿的門童。”說完這話弄月又歎了口氣。
“女人?”
女人,又是女人,從自己重新見到幽蘭的那一次開始,整個生活就變得扭曲了,仿佛這世間真的是因為某一個女人才有了今天的局麵。可是這女人就仿佛憑空蒸發了一般不留任何一絲痕跡,也並沒成為哪件事情的把柄亦或是敲門磚。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可是小小對於這個因為女人而天下大亂的君家簡直是深惡痛疾。
小小對於這諸多事情一時之間很難理解,隻是麵前又是人命關天由不得她多做思量。為今之計,估計也隻剩下了——“驗血”
這兩個字從小小的嘴裏輕飄飄的飛了出來。她第一時間的準備了兩個幹淨的碗,倒上了水之後,輕輕的戳破兩個人的手指頭,等待著這兩滴鮮血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