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輕斟,仿佛這世界上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她望著他平靜的臉,心裏五味雜塵。果然,自己跟他相處了那麼久,自己竟從來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不是你的,對麼?”她十分不確定,弱弱得說著這話,從心底裏有一種蒼白無力感一點點的吞噬了她。她強打起精神,又假裝淡定的說了第二遍。
“不是你,對麼?不是你幹得對麼?”
輕斟沒有繼續跟她對視下去,反而微微的偏了偏頭,錯開了執素的目光。
看到輕斟這樣的一個反應,她立即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兒。輕斟啊輕斟,雖然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她明白他每一個動作的含義。他展顏,她知他歡喜。他皺眉,她知道他慍怒。他側目,她亦知道他愧疚。
一直以來,她都想在了解他一點點,哪怕就多那麼一點點,可是事到如今,此時此刻的她恨不得完全看不懂他的動作,恨不得自己還要靠猜才能知道他那隻星半點的心思。
不過輕斟並沒有鬆開緊握著她雙臂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這讓她覺得很不自在。她把本來自然搭載他肩頭的手攥成了一團,使勁兒的在他的肩頭狠狠的錘了下去。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有那麼一下兩下錘歪了,錘在了他的鎖骨上,亦是手疼得厲害,她忍著痛,一邊錘,一邊默默的流著眼淚。
沒有任何瘋癲,也沒有失去任何理智。執素畢竟是執素。她的驕傲自尊不允許她哭出來,也不允許她有任何發泄的情緒。
輕斟被錘到的肩頭和鎖骨有個別的地方裸露在外邊,慢慢的,隨著執素的拳頭底部小指頭卷縮起來的地方漸漸變紅, 輕斟裸露在外邊的被打的地方也開始出現了一條又一條的紅色痕跡。挨打比較早的地方甚至已經開始變成了深深的玫瑰紅,估計過不了那麼半個時辰,他的肩頭估計也一定會青紫一片吧。
與之相對的,執素被輕斟緊緊握住的胳膊的地方卻不太一樣。因為知道她皮膚比較細嫩,所以輕斟一直都不肯使勁兒的握住她的胳膊。就算是她不停的掙紮他不得不牢牢地把住她, 他也依舊不敢使勁兒把著,隻能牢牢的把自己的手環成一個圈,借以減小這執素可以活動的範圍。可是執素依舊不停的掙紮,他也隻好迎著頭皮應和著執素活動的方向,一點點的輕輕的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著。
“我能容忍你隔了紫雲老頭的舌頭,畢竟你失憶了,他又那麼絮聒。並不知道他是照顧你很久的師尊的情況下,對他動手什麼的都是很有可能的。可是我不能容忍你欺師滅祖的要背叛他。” 她垂下了眼瞼看起來絕望的很,就像是剛剛被抬進來的時候一樣,眼睛裏所有的神采都在一瞬之間黯淡了許多,雙眸之間迸射出來的恨意就像是一針又一針的紮進了輕斟的身體裏,融化在他的血液中。這種恨意,就像是在他身體中慢慢循環了起來一樣,讓他沒有一個地方不覺得刺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