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流淚的婚禮
老爺和阿爸商量,決定了婚禮在五天之後。
我在這幾天就要忙著成親的事了。因為阿媽不在了,很多事就要我自己去做。還好多嘎家是大家族,新娘的許多東西他們都幫著做好了。隻是我還是覺得一樣暈頭轉向的。大概是因為要成親了吧。
按照勒通草原的規定,在舉行婚禮之前,新人是不能再見麵的。所以這段時間我也沒再見到過多嘎&8226;紮西貢布了。倒是頓珠來過好幾次了,每次來都帶上好多的東西,吃的,穿的,用的,都有。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過去了四天,明天我就要成為新娘住到多嘎土司府去了。還真有點放心不下阿爸,也有點不舍得。雖然,可以天天都見到,可是在也不能伺候阿爸了,阿爸也老了。想著,想著鼻子酸酸的,掉下了眼淚。
“康珠”阿爸撩起我的門簾,看著我,“阿爸,對不起你啊!阿爸,不想你嫁進土司府,可是阻止不了了。本以為,隻要你成了別人家的兒媳婦,次仁老爺就不會向我們家求親了。哎~天意啊!”阿爸後悔的說道。
“阿爸,別傷心。你的布姆明天就要成新娘了,你應該高興啊!而且,我都知道,我是自願的。我相信我會幸福的!阿爸,我隻希望你以後要好好的生活,不要再賭錢了。”我安慰著阿爸,還交代了一些平常事。
爸回房間,坐在床上想著康珠,想著康珠未來的丈夫。既然,康珠都知道了,那就相信她吧!我的布姆是草原上的格桑花,經過風吹雨打隻會更美麗,就讓她去吧!
(康珠知道什麼?她不過是知道明天要嫁的人是多嘎土司府的少主人。她不知道少主人不隻一個,她不知道她要嫁的是哪一個,她不知道還有多少陰謀等著她。)
第二天,天還沒亮。康珠家就已經忙起來了。康珠在屋頂上點燃風馬,祈求婚姻的幸福。然後,進佛堂,參拜菩薩,祈求平安。最後,在一群好姐妹的簇擁下穿戴好了新娘的禮服。康珠在姐妹們的幫助下走出了自家的房門。門外的人們都在張望著。
大紅色的錦布藏裝看起來是那麼的喜慶,連同我的臉也被映紅了。錦布上用金絲線鉤織的鳳凰花卉那麼的耀眼。頭上戴著綠鬆石串成的珠簾,耳朵上戴著一對精致的龍頭耳環,脖子上掛著兩串金花項鏈,還有代表吉祥如意的噶烏。手上戴著馬鞍戒指,腰上,還係著叮當作響的銀鈴鐺。我一邊走身上的首飾一邊響。像一曲音樂似的很好聽。
“你看,康珠運氣真好,嫁給了土司老爺的兒子。”
“康珠,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樣。”
“她以後就不用愁了,真成鳳凰了”
“她是為了還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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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這些話,在接親隊伍中走著。大家都以為我嫁進土司府是為了幫阿爸還債,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因為愛情才嫁。
騎著馬,好不容易到了土司府。本以為能看到新郎紮西貢布在大門口接我,誰知卻是老爺和夫人。要知道,在這草原上根本就沒有老人接新媳婦的規矩,這可把我嚇壞了。連忙下馬拜見老爺和夫人。
我捧起裙褂,在伴娘的攙扶下跪著行了禮:“老爺,夫人紮西德勒”。
“好,好,康珠以後你就是我們多嘎家的兒媳婦了,要用你高尚的品行輔佐你的夫君啊!”老爺高興的捋著胡須。
“康珠,以後你不僅是我們的兒媳,更是我們的布姆。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你的阿爸,阿媽了。你以後要叫多嘎&8226;康珠了。”夫人總是那麼的雍容華貴。
“康珠,起來吧!以後叫我阿佳就好了。”這個溫柔的女子,就是上次看到過的。原來,她是老爺的偏房。
我已經進門行過禮了,為什麼還不見新郎呢?怎麼回事啊?我皺著眉頭。老爺看看我的樣子,馬上笑嗬嗬的說:“康珠,你的貢布馬上就來了,在想什麼啊?”
滿屋子的人聽到都哈哈大笑起來。開起了我這個新媳婦的玩笑。正當大家講的開心的時候,我的手被另一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嚇我一跳。原來是紮西貢布,我們兩都被頭上的珠簾首飾擋著,都不能真切的看到對方。
他的手又大又暖和,我緊緊地拽住,生怕把他手放開了。他盯著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我們按照習俗行完了禮。整整一晚,我們都沒有說一句話,因為真的忙得連呼吸的時間都快沒有了。雖然我扛著上百斤重的首飾,一晚上都彎著腰,可是我依舊在笑,因為身旁的這個人我很喜歡。
隻是,從出娘家們開始我就覺得有一雙眼睛看著我,一直到現在依舊看著。也許是因為大家都在看新郎新娘造成了我的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