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聊什麼?”穆少傑回來了:“外婆,我怕悠悠待在屋裏悶,我想帶她出去看星星。”
“好啊,就像你們小時候一樣。”趙喜梅陷入過去的回憶中:“我記得你說過,要一直保護悠悠妹妹的。”
“是啊,我還記得。”穆少傑微笑滿溢。
見悠悠沒作聲,趙喜梅就說:“去吧,城裏看不到星星,這裏能看到。”
悠悠被穆少傑推著走:“快點,別沒精打采的樣子。”
兩人來到室外,一起走向一處空曠的地方。穆少傑抬頭看:“看著這樣的明淨夜空,會讓我忘記很多不開心的事。”
悠悠也跟著抬頭,看著閃爍著的星星:“少傑哥哥,你就別安慰我了。如果真能忘記所有煩惱的話,我就不會待在這裏了。”
“還在為東方展揚不開心?”穆少傑扭頭問她:“難道他在你心裏真的這麼重要?比自己還重要?”
悠悠抑製著淚水,說:“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穆少傑拉住她的手:“走,我們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
他沒有回答,隻是拉著悠悠走著,歲月仿佛回到了過去。他們坐在一起數天上的星星、一起討論一個非常困惑的問題、一起去河邊捉蝌蚪、一起在春風裏放風箏。
“就是這裏。”穆少傑指著眼前的三棵大樹:“你還記得嗎?有次你爬上去掏鳥蛋,結果從樹上摔下來,額頭上流了很多血,你怕痛又怕破相,哭得很慘。於是我就安慰你,如果等你長大後沒人要,我就會娶你。”
往事縈繞腦海,悠悠噗哧笑了起來:“小時候的童言童語怎麼能當真呢。”她不由摸了摸當初流血的額頭:“這裏已經沒有疤了,你也不用負責我的後半生。”
“不,悠悠,我是認真的。”穆少傑走到她跟前,看著她的神情很專注:“我想照顧你、想保護你。不想看到你為了一個男人哭泣流淚。我在國外一直沒有合適的女友,不是找不到,是心裏始終有你。”
“少傑哥哥,你這又是何苦呢。”悠悠退後一步說話:“我說過的,我隻把你當哥哥,這份情誼是不會改變的。”
“不,我不信,我也不會認命。”穆少傑執著說:“他那樣對你,說明你們有緣無份。而我們應該是有緣又有份的。”
“少傑哥哥,你怎麼就不懂呢。”悠悠苦惱說:“就算我和他沒有緣分,我們也不可能成為你想成為的那種關係,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考慮,隻想平平靜靜過日子。”
“悠悠,讓我照顧你吧。我想我們會成為讓人羨慕的一對。”穆少傑走近她,幾乎就親了上去:“我不需要你現在就愛上我,我隻想好好待在你身邊。”
樂悠悠心亂如麻,一邊是她真心放不下的展揚,一邊是真心放不下她的少傑哥哥,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彼此心安理得地走下去。
見她真的為難,穆少傑沒有緊迫盯人,他退開幾步,說:“好了,該說的心裏話都已經說完了,我不會覺得尷尬,你也不用故意躲著我。”他恢複平和:“悠悠,人的感情是會變的,我對你有信心。”
悠悠勉強吐出一句:“也許吧。”
穆少傑忽然說:“不如我們明天出來釣魚吧。”
“釣魚?好啊!”悠悠讚同說,她最喜歡發呆了。
第二天一早,穆少傑就找了一個水桶和兩根釣竿,在附近河邊擺下陣仗,還不忘抓了幾條蚯蚓作誘餌。悠悠則搬了兩把小凳子過來,看他在河邊忙碌,心裏還是沉甸甸的。少傑哥哥對她的好她深深記在心裏,可是這種感激絕對不等同於愛情,她非常明白這一點。
同時,悠悠也清楚,少傑哥哥和她一樣都非常明白這一點,隻是他不願意承認,他就是想對她好。就為這,悠悠才陷入兩難。理他吧,怕他繼續誤會自己;不理他吧,良心上又過不去。畢竟他們從小玩在一起,這種根深蒂固的感情是任何人都無法磨滅的。
“悠悠,你快點過來,愣著做什麼?”穆少傑正和手裏的蚯蚓和釣鉤奮鬥:“多年不玩這個,手藝生疏了。”
悠悠走了過去,說:“其實釣魚不是為了釣魚不是嗎?”
穆少傑抬頭看她:“什麼時候變得深沉了?”
悠悠坐下來,說:“你快點,別磨蹭。我的魚都被你嚇跑了!”
穆少傑露齒一笑,幫著悠悠上魚餌,然後撒了些許碎米粒,說:“中午的鮮魚大餐就看你的了,別讓我們光喝魚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