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所用之人,醫術定然差不到那裏去,如果隻是普通病證李大夫豈能醫不好。想起昨天見鍾雲皓時他還神采奕奕,怎會在被人給抬回來呢?吳雪邊想邊往紫荊閣跑去。
為了放便就診,李遠將索淩仇也留在了紫荊閣,他在府中雖得王爺厚愛,卻隻是個後備大夫,很不得誌,本想借此機會表麵一番,卻連這種疑似食物中毒的病症都醫不好。
累得滿頭大汗的李遠一臉茫然的坐在凳子上,有些手足無措。見吳雪過來,他忙上前招乎,將世子的病情詳細告知,經過幾日在屏風後的且聽,不管是醫理還是處方,他都自愧不如。
為世子把完脈後,看著昏迷中的兩人臉上毫無血色,吳雪也頗為詫異,這一夜的上吐下瀉已讓他們虛脫,從方子上看李大夫開的藥方也沒有錯,怎會沒有起色呢?
她叫來隨世子一同出去的小李,細問了一下,他隻說兩人在軟玉閣聽曲,除了一些酒菜,就是茶水並沒有異樣。
到底是那裏出了問題?吳雪托腮冥思。
“不好了……”一位仆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王爺命小的去軟玉閣打聽消息,以便了解世子的病因,結果到了那裏才知,這軟玉閣昨晚的客人都和世子得了同樣的病,城中也有人出現類似的病症隻是略輕些,怕是鬧瘟疫了。”
“瘟疫?”吳雪和李遠不約而同的說出這兩個字,互看一眼後她搖頭否認,“可引起大範圍傳染的病才叫瘟疫,從世子他們目前的症狀來看,此病並不具有傳染性,所以並非瘟疫。”
“哦!”那仆人恍然點頭,忙去向王爺報告此事。
“吳大夫,可有醫治之法?”李遠已無對策,隻好求助吳雪。
吳雪隻是搖頭,那對症下藥的方子都不可用,目前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方子來。
再次為他們二人把了脈,細看了他們的舌苔後,發現鍾雲皓的病症似乎比索淩仇更重些。她柳眉緊蹙,冥想著更好的斷症之法。
命人取了兩個杯子,她取出銀針在鍾雲皓與索淩仇的手指上各刺了一針,將血滴在杯子中。其中世子的血略暗些,如查不細看倒也看不出來,又聞了一下,嗅覺非常敏銳的她,緊蹙的柳眉剛緩得又蹙了起來。
“李大夫,這就奇了,為何世子的血中會特別的味道?”吳雪將杯子遞給了李遠。
他聞過之後,捋著山羊胡直搖頭,尷尬的說:“為何我沒聞出?”
難道是自己弄錯了,吳雪複又聞了一下,沒有弄錯,是有,有股不易嗅出的香味。她再次問小李,“世子跟索護衛吃的,或飲用的可有什麼不同?”
“沒有什麼不啊?”小李邊說邊想,他眼睛忽地一亮,“哦,我想來了,索護衛飲酒較多,而世子不知怎地則多喝了一些‘苦情茶’。”
“哦,何謂‘苦情茶’?”吳雪似有什麼發現,緊緊盯著小李,生怕遺漏了什麼。
“唉……”小李苦笑這青樓裏騙人東西,“說白了就是苦丁茶,為了讓客人多掏些銀子所打的幌子罷了。”
原來如此!吳雪一臉的失望,看來不是茶的問題,這苦丁茶有清熱消暑、潤喉止咳、活血脈等功效,對身體有宜而無害,難道是軟玉閣的水有問題,而那種淡淡的香味頗似差點要了她命的朝虞花的香氣,那個令她終生難忘的味道。
想到這裏她急忙跑回淼漫軒,找出已焙幹朝虞花再次嗅了一次,沒錯,就是這股香氣。可怎麼會呢?他的症狀跟自己當時中毒並不相同啊,看來有幾分毒性是肯定的。
她取出少量的‘晚熏草’加在原有的藥方中,煎好藥後給他們端了過去,想要給世子服用,卻被李遠接了過去。
作為王爺最信任的大夫,李遠是不允許世子喝他不確定的藥。他想親自試藥,當碗放到唇邊,一股腥臭之氣使他臉色沉了下來,怒道:“吳大夫,這究竟在藥裏加了什麼,怎麼如此難問,豈能如口?”
見他欲倒掉自己辛苦的成果,吳雪忙上前阻止,“李大夫,我隻是在您原有的藥方裏加了一味‘晚熏草’而已,並無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