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須消失在房間內後,不一會兒,房間大門便被人推開。一個衣著貴氣的貴公子從容的從門外踏入。
這時,醫師神情呆滯的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看見貴公子出現,一下子爬到他的腳邊。嘴上含糊不清的說道:“如果想救這個死書生,就回去地下找我...”
貴公子笑著點點頭說道:“真聽話!”
貴公子笑起來的時候四周似乎失去了顏色。醫師呆滯的表情出現驚豔的神色,呆呆的看著貴公子的微笑,也跟著傻笑起來。
醫師眼前這個貴公子,正是黃公子。隻見他依舊搖著手裏的袖珍扇,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向醫師。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黃公子溫聲細語的對著醫師說道:“你什麼都沒聽到,知道麼?”
醫師乖巧的點點頭。
“真乖!”黃公子獎勵似的把袖珍扇貼到醫師的臉上,醫師閉上雙眼,貼著扇子舒服的磨蹭著。
養生堂,專門收養窮人,孤幼,遺棄的新生兒之所,堂中置乳母喂養,無子女者可來領養之。
顧念在養生堂中轉了一圈,那群被他送進來的孩子正安然無恙的在院子裏打鬧,看起來一片太平無事的模樣。
顧念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玩鬧,突然感到心中惴惴不安。唯恐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發生...
顧念立即往客棧的方向趕回去。待他回到客棧中,打開房門,便看見空蕩蕩的房間內半點不見阿舊的聲音,
難道還沒回來?醫館距離客棧並不遠。顧念離開的時間都夠阿舊來回客棧兩三趟了。怎麼會不在房內呢?
還是因為路上遇到什麼意外?顧念忍不住越想越擔心。
恰巧這個時候,店小二捧著茶托從顧念身旁經過。顧念攔住店小二,指著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向店小二問道:“小二,可有看見另一位為公子?”
店小二擺著笑臉,彎著腰客氣的回答:“見著呢,見著呢。那位公子正在隔壁的房間。”
顧念覺得奇怪,遲疑的走到隔壁房間,輕敲房門。不一會兒,房門被人打開。隻見阿舊一臉愁容的出現在顧念眼前。
看見阿舊出現在自己眼前,顧念提著的心仍未放下。他奇怪的向阿舊問道:“阿舊?你怎麼在這裏?”
阿舊哭喪著麵孔,指了指房內瑟瑟發抖的醫師。此時醫師雙手抱著膝蓋,把頭埋進大腿之中,從他身上,傳來嗚咽的哭泣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阿舊也不知如何安慰他...隻能無奈的看向顧念說道:“唉,醫館自然不能回去。我先把他安置在這裏。真拿他沒有辦法...”
顧念明了似得的點了點頭。走進門內查看醫師的情況。
醫師像是感應到顧念的靠近,默默抬起頭來。隻見他頭發淩亂,臉上眼淚鼻涕混雜在一起,雙眼呆滯不定的看向顧念...
阿舊歎了口氣又抱怨道:“問什麼他都不回答。和他說什麼也不回應。對了,養生堂那邊如何?”
“暫時一切安好。”顧念簡單交代道。
阿舊鬆了口氣道:“那自然是最好。”他回頭無奈的看向醫師,這家夥該怎麼處理呢?
顧念默默走向床邊,看著目光呆滯的醫師低聲述說道:“官府的人已經將醫館封鎖起來。醫館左右的商鋪今日聯名上書,要將醫館內的屍體全部燒毀。新的縣太爺還未上任,這件案件隻能暫時作罷。”
聽到這話,醫師的眼神閃爍,下唇抖動。似有什麼話想要說。最終咬緊嘴唇,把話都吞回肚子裏麵。
顧念又看了醫師一眼,繼續說道:“也罷,今晚你先好好休息。若是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到隔壁找我們。”
顧念像似想起了什麼,以清亮的目光與醫師對視。舉起三根手指,鄭重其事的對著醫師說道:“在下顧念,再此發誓定會替你斬殺那隻害人的妖物!”
聽到顧念的名字,阿舊的目光中多有了一絲異樣。
醫師抬頭疑惑的看向顧念,問道:“連三方道長都不肯幫我...你要如何幫我?”
阿舊挑眉看向醫師,自豪的拍拍胸脯說道:“我們師兄弟二人,可是大名鼎鼎的久陀陀的關門弟子,自然不會食言。”
顧念奇怪得看了一眼阿舊。阿舊怎麼突然把師傅的名號搬了出來...
聽到這話,醫師當即從床上爬起來,曲腿雙膝跪地。口中信誓旦旦的說道:“若能成功替家父報仇,在下張集,來世定為二位做牛做馬以報答恩情!”
“使不得!”顧念急忙將張集拉起,歎氣說道:“這是我欠你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