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國的天被黑雲壓迫,仿佛下一刻便會分崩離析……
冰雪女皇目光沉浸,她屹立於靈台之上,默默的掃視靈台之下臣民慌忙逃難的場景。
“朕知道離開家園非你我所願,可是如今大災難將至,冰雪國的國土難以再恢複舊時的美好……離開之事刻不容緩。”冰雪女皇高聲的對四方的臣民說到。
此時,四周除了風月吹刮的聲音,便再無其他聲響。正在上船,或者已經在船上的臣民們,都停止了此刻的動作。他們屏住呼吸,強忍著內心遠離故土的悲哀…安靜的聽著女皇陛下對他們最後的一番話,
“此次集體遷徙之事,過程必定九死一生……朕會留守在國境之中,繼續向上蒼祈求,願你們安然無恙,逢凶化吉,化險為夷。帶著冰雪國的血脈在別處繁衍生息。”
冰雪國的臣民們離別故土的哀愁,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霎時之間,哭聲,哀嚎聲,祈求聲一並發出,掩蓋住蒼茫的風月呼嘯聲。
“冰雪國的好女兒,好男兒們。不要害怕!”冰雪女皇沉默片刻繼續說道:“隻要有你們的存在,朕相信!冰雪國不會滅亡!”
底下有人,突然振臂高聲喊道:“冰雪國不千秋萬載永不消亡!”其餘的人等等站立起來,神情激昂的回應道:“冰雪國千秋萬載!永不消亡!”
這時的阿舊他們三人,正默默的站在冰雪宮殿的大門前。抬眼望去,便能看到冰雪女皇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俯視著眾生。與他們相隔數丈,是正在指揮臣民登船的陸鴣。陸章亦離陸鴣僅僅三步之遙,他雙眼幽幽的看向陸鴣的幻像,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啥錢這時,宮殿的大門忽然敞開。飛將軍依舊身披銀白色的盔甲,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從宮內步出。她雖身為女子,卻有著不遜於男人的英姿和風骨。
陸鴣看著飛將軍默默向他走來,眼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飛將軍上前恭敬的說到:“陸大人,所有一些已經準備完成。就等陸大人施法。”
陸鴣深吸一口氣,笑得一臉悲愴,她淡淡的對飛將軍說道:“將軍……你可知你這是愚忠。十足十的愚蠢至極。”
飛將軍臉上的表情如冰塊一般,她冷淡的說道:“忠君愛國,這是為人臣子的本分。請陸大人不要妄下定論。”
“國之本為民……一國不僅隻有君。”陸鴣的目光含恨的看上冰雪女皇。
飛將軍直起身子,不屑的諷刺道:“陸大人,你也已經沾濕了半邊身子,何必再如此惺惺作態呢?在飛某的心中,君國重於民。可在陸大人的心中,是區區一賤男人,卻比家國大事更重。”
陸鴣聽到這一翻話,忍不住捂著眼睛苦笑了起來。
“陸大人,祭祀之事請今早開始,莫要耽誤了吉時。”說罷,飛將軍便轉身走回宮中。
阿舊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遲疑的問道:“陸兄,這是?”
陸章亦的視線終於從陸鴣身上移開,他諷刺說到:“正如兩位看到和聽到的一樣,女皇陛下蒙騙了這十一萬三千五百七十七個臣民。”
此時,冰雪國之中已經被風雪席卷,寸草不生萬物不長。國內一切的生靈終將走向滅亡。
冰雪女皇 突然頒布指令,為獲得存活的一線生機,所有臣民需立刻遷出冰雪國。
阿舊的目光不屑的看向靈台之上的冰雪女皇。這不是一國之君該做的道。居然為了一己私欲,要以全國上下臣民的性命為代價。
過了好一會兒,所有的臣民都登上那些弱不禁風的船中。他們緊緊的把已經抱成一團,坐在擁擠的船倉之中。不知誰的聲音突然在密封的船倉中響起。
“乖,孩兒不要哭。”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離開這裏,一切都會好起來。”
禁閉的宮門被人從內往外打開,陸鴣默默走去宮內。此時,宮門口處的空地上,被人畫著奇怪的咒文和符號。這些咒文和符號,都是從古書上刻寫下來,密密麻麻的湊在一起,環繞成一個足足有三丈多寬的“卍”字圖形。
在“卍”字的八個折點,躺著八具鮮血橫流的屍體。這些屍體的死裝十分可怖,雙眼被挖去,鼻子被剔去,耳朵被砍掉,嘴巴被人用紅線封了起來。這些屍體全都赤裸著身軀,心髒的位置空空如也。仔細看去,他們的心髒都被集中在“卍”字中央。
此時,諾大的冰雪宮殿似乎不剩一人。所有的臣民,包括身穿盔甲保家衛國的士兵、包括供人差遣的奴仆,全都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