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小小的房子裏顯得格外的突兀。
言小蹊眼看著和自己隻有一步之遙的照片摔落在地,照片中間被破碎的玻璃劃開了一道裂痕,拉開了照片上男女之間的距離。
言小蹊看著照片上的那道裂痕,像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格外的刺眼,好像就像此時此刻一般,他離開了,而她一個人留下來無路可去。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好像是一道撲朔迷離的選擇題,他活著的時候,他和她是姐姐和妹夫的關係;他離開以後,他和她是嫌疑人和被害人的關係。
要說是男女朋友,他們之間好像八竿子都扯不上。
言小蹊忽然想到言畫今天的那句,“南風跟你不過是玩玩兒而已。”
或許真的就是玩玩兒而已。
“......”
言小蹊盯著地上破裂的照片,眼眶有些發紅。
“你憑什麼摔我的東西。”
她忽然抬頭,質問起歐陽千,發紅的眼眶中除了怒氣,更有一絲痛不欲生。
這樣的言小蹊是歐陽千沒有見過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囚禁她傷害她,她的眼神是憤怒的,是無助的,可是卻沒有一刻是現在這個樣子。
歐陽千扯了扯領口的襯衫,有些煩躁。
“臨海,把這些垃圾給我扔出去。”
他指著地上的照片命令道。
不就是一張破照片,這個女人有必要這麼寶貝嗎?
“你別碰我的東西。”
言小蹊上前想要阻止。
她和沐南風之間的回憶不多,就算沐南風隻是和她玩玩兒,她也舍不得這唯一的回憶。
言小蹊抬手就要去搶地上的照片,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隻鐵鉗抓住,一隻大掌捏著她的下顎,逼迫著她抬頭對上那嗜血的眼神,“你裝什麼裝,人都殺了,現在在這裏裝傷心欲絕,不覺得太晚了嗎?”
言小蹊被迫抬起頭,撞上他有些鄙夷的眼神。
“我沒殺人。”
言小蹊說出這四個字的眼神很堅定。
如果說這世上她唯一一個不會去傷害的人,就是沐南風。
至少現在和以前的言小蹊一直都是這麼堅持的。
言小蹊看著男人有些鄙夷的眼神,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她向他解釋什麼?他是歐陽千,疑心大到爆的歐陽千。
在地底城的時候,他就從來沒相信過她的話,現在又怎麼會相信她沒殺人?
“哼。”言小蹊笑的無奈,“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你這樣的人怎麼會相信我。”
言小蹊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在歐陽千的耳中。
他這樣的人。
他是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歐陽千覺得,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可憐蟲一樣。
歐陽千捏著言小蹊下顎的手有些收緊,“你說的對,我不可能相信你,你這種兩麵三刀的女人,根本不配我相信。”
歐陽千的眼神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吸進去。
言小蹊有些怕了。
她剛才好像的確太激動了,可是自己的男朋友和別人訂婚了,她這個做女朋友的一無所知,現在男朋友遇害,她居然被有心人指成是殺人凶手,這樣的戲劇性打擊,換成誰都沒辦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