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朝這裏卷來。
她的聲音最終淹沒在海浪聲和打鬥聲中,歐陽千沒聽見。
“小蹊,你太虛弱了,我抱你離開。”
沐南風看出言小蹊的掙紮,對著懷中的女人輕聲說道,腳下的步伐沒有放慢分毫。
即便是在這樣的場合,他對她還是一派的溫和。
“歐陽千,他還在被打。”
她被他抱著,一手繞過他的身體指著身後,像是要抓住什麼似的。
掌心空空的,她什麼都抓不到。
歐陽千還在被一群男人包圍著毆打。
直到言小蹊被沐南風塞上了車,一直坐在一邊冷眼旁觀的口罩男人忽然開口。
“停下。”
詭異的聲音在身後想起。
黑衣保鏢聞言,立馬收手,從中間向兩邊散開,讓出一條路。
口罩男人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來。
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
額頭上和唇角的血跡怎麼都掩飾不住,一頭黑發淩亂,眼角的淤青清晰可見,白色的襯衫被撕裂了好幾道口子,不時有血跡從裏麵滲出,全身上下滿是沙石泥濘。
狼狽不堪。
見狀,口罩男人的眉頭幾不可見的撅起。
眉心隆起的幾縷豎紋清晰可見。
怎麼打成這樣了?
“我們走。”
他抬眸對著手下的人道,沒有要再作停留的意思。
這個男人很高,幾乎和歐陽千一模一樣高。
他趴在地上看著中間最為突出的背影,唇角幾不可見的勾起一抹邪笑。
忽然。
他像是受驚的雄獅一樣,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那個背影衝了上去。
......
言小蹊被沐南風強製的抱上車後,便一直掙紮著要下車。
“沐南風,你放我下去。”
她著急的已經叫上了他的全名。
“歐陽千還在那個人手裏,他會被打死的。”
“......”
“你不敢回去,我自己回去,你把車停下。”
“......”
從上車到現在,她讓他停車的話便一直在他耳邊作響。
每一個字不離歐陽千。
從始至終,沐南風隻是沉著一張臉,沒說話。
“如果歐陽千他為了救我而死,我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一身刺耳的刹車聲在她耳邊響起。
“......”
她剛才說一輩子良心不安。
難道她要把歐陽千掛在心裏一輩子?
見他終於停車,言小蹊像是怕他反悔一樣,按下開門的按鈕,邁出步子便打算下車。
那急迫的樣子,好像綁架他的人是他沐南風一樣。
一聲苦笑,沐南風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你是不是還喜歡歐陽千?”
一個不算問題的問題。
如果她不喜歡歐陽千,怎麼會在三個月前那麼絕情的趕他離開加拿大。
聞言,言小蹊下車的步子猛地頓住。
即便是背對著他,他也能感覺到沐南風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溫柔和絕望。
可是,她啊已經有上官婉了,不是嗎?
“我......我隻是不想連累無辜。”
她說完,沒有理會沐南風落在她後背的視線,轉身往沙灘的方向跑去。
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