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掛了何沁的電話,她不敢說出事情的真相,畢竟現在何沁對於歐陽千真的反感的厲害。
掛了電話,她瞅了一眼坐在拐角處的男人。
男人的臉色依舊陰冷,一襲黑色的風衣將他的神情襯得更加冷峻,他雙手環胸,黑眸死死的盯著地麵,像是要將那塊地瞪出一個洞似的,一張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擔憂的神色。
想了想,言小蹊還是挪著腳步走了過去。
“我先回去了,你在這守著。”
她的聲音很是平淡,平淡的好像隻是在和陌生人交代一件事情似的。
說完,見他沒什麼反應。
言小蹊轉身想要離開,還沒走出一步,便聽到歐陽千冷厲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你今天不該阻止我。”
聽他的口氣,言小蹊感覺到一絲責怪。
“所以我該看著你就這麼將他打死?”
她回頭質問道,神色微怒。
“他該死。”
歐陽千沒去看她,語氣陰沉,卻異常的堅定。
他讓他這20年活的像個傻子。
他讓他傷害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該死。
聞言,言小蹊笑了,笑得毫無預兆,笑得歐陽千有些看不懂。
“歐陽千,你做事永遠都是這樣,不計後果,當初利用我的時候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隨便你吧,你想怎樣就怎樣。”
她說完,轉身離開。
腳步跨得很大,背影決絕。
當初為了找出歐陽宸,他不惜利用她作為誘餌,在他心中,他這個哥哥的地位有多重,她看的出來。
今天他居然要打死他。
之前說他什麼隱忍理智,歐陽千,他根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衝動最不計後果的人。
他想打死自己的哥哥,打好了。
她不管了。
言小蹊的背影在長廊的拐角處消失了,歐陽千盯著那個空無一人的拐角,看了很久。
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護士推著歐陽宸出來。
他的身上被換上了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臉上被包紮的滿滿都是紗布,幾乎圍住了他的整個腦袋,一根長長的管子自上而下的插入他的手臂中,給他輸液。
“哪位是歐陽宸的家屬。”
護士詢問的聲音傳來。
歐陽千的腳步像是灌了鉛一樣,感覺怎麼都移不動,全身僵硬。
“哪位是歐陽宸的家人。”
終於,在護士再一次的詢問中,歐陽千終於上前,高大的身影站在病床前,擋住了大部分的燈光,臉色依舊很不好,怎麼看都不像是擔心人的樣子。
見他這個樣子,護士有些被嚇著了。
這男人很帥,可是身上的氣勢怎麼看怎麼嚇人。
“歐陽宸有輕微的腦震蕩,這幾天要留在加護病房,你去辦手續吧。”
護士小姐說完,推著病床從他的身側離開,背影有幾分逃竄的感覺。
......
言小蹊打了車回家,坐在車上,理智回歸,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才心生一絲後悔。
她費勁心思為的就是不和歐陽千有所牽扯,今天他打人的時候,她就應該抱著笑笑頭也不回的離開。
怎麼還會擔心他打死自己的哥哥。
“唉——”
她的手肘靠著窗沿,撫上自己的額頭,無奈的歎氣。
她總是喜歡多管閑事。
“小姐,到了。”
在司機的提醒下,她拎著包從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