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寶兒去了以後楠湘身邊就隻剩下倩兒,玄奕見一屋子太監自己過去連個心靈手巧會伺候人的都沒有,過幾日便叫媚娘選幾個聰慧的過去,可楠湘吃一塹長一智,這些美貌的下人她哪裏還敢養虎為患?便把身邊幾個長相清秀的小太監提到內宮中用,裏麵自然包括舊情人聶凡。
一日一個小太監給楠湘梳頭,那小太監懂得許多奇巧的發髻,楠湘是喜歡清秀的打扮,偏偏那小太監不用珠玉隻憑一雙巧手就可以錦上添花。
“每次觸摸到娘娘的頭發手就會香碰噴一整天,莫非娘娘是花仙子下凡?記得我的家鄉有一條河,小的時候老人們就經常告訴我們那河是王母娘娘最寵愛的小女兒在裏麵洗過澡的,最幸運的女人隻要在裏麵泡澡身上就會有經久不散的體香。”
“騙人!哪會有這樣神奇的河水?”楠湘不滿道。
“真的!小人的家鄉號稱是彩雲之南孔雀的故鄉,有大象還有好看的芭蕉。芭蕉在陵闕不容易成活,但是在小人的故鄉卻是家家戶戶都種養。方才娘娘說小人撒謊,可是那條河水真的與眾不同,每日夕陽西下蝴蝶都回成串盤旋於河水之上,娘娘也知道那蝴蝶是采食花蜜的,蝴蝶總不會騙人吧!”
“孔雀的故鄉嗎?”楠湘不由自主問道,許久的傷痕今日說破,以為是傷痛沒想到最終還是對心靈的歸屬最真誠的向往。
“原來娘娘也知道!”那小太監驚喜道。
“聽人說起過罷了!”楠湘不由自主看一眼身後的聶凡,若是當初沒有陰差陽錯遇見玄奕,今日她會是他的妻子,他們遠離是非,一起在最美麗的地方以種植茶葉為生。或許把一間小小的茅廬當作家,夏日聽雨冬日賞雪,門前會種著許多果樹,用一個小小的支架架上砂鍋溫熱著黃梅酒。
“故鄉是人間的天堂。我的家鄉尤其特殊,不僅冬暖夏涼,與喇嘛朝聖之地比鄰而居,聽去過遠方的人說那些喇嘛三步一拜去到神聖之地,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一座廟罷了,會有這麼多人不遠萬裏朝拜,聽說中途還有許多人死了!”小太監唏噓。
“朝聖之路走的是信仰!”楠湘笑道“那你是為的什麼進宮?”楠湘眼裏人間天堂是沒有憂愁煩惱的,人們應該生活得十分幸福,不會有人自甘為奴生活在這個水生火熱之地。
“小人十歲就被掠到宮裏來,當初若是再大一點就上戰場了,此時已經不知道是哪把刀下的亡魂,也不會在此地伺候娘娘!”小太監委屈道。
“哦!”楠湘點頭,她當然知道打仗禍及千萬百姓,可那個領軍者就是玄奕,這個迄今為止她最愛的男人!很多時候楠湘隻覺得自己助紂為虐,為了玄奕的抱負一直犧牲許多人,小我?大我?在玄奕與楠湘麵前這本就是一對死敵!
“奮勇殺敵的才是熱血英雄,一個小太監竟然敢如此搬弄是非,湘妃這地方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不知什麼時候玄奕陰冷著臉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