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啦?”玄奕笑著從楠湘身後抱住她“害我在雪地裏站了半個時辰,今日一定要好好懲罰你。”玄奕開玩笑揭開她的上衣,楠湘回過神來,卻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使得她將這一年多的隱忍釋放出來,隻聽得啪一聲,一個血紅的五指印記出現在玄奕臉上。
玄奕愣住了,楠湘也愣住了。
楠湘隻見玄奕瞬間紅了眼,原來天子之怒是這樣的可怕。她有多久沒有惹他生氣了?她有多少次都是在委屈自己?一個接一個的新人進宮,她是積累了多少埋怨?一次又一次的妃子相繼而死,她是積攢了多少驚恐?
“你不配做朕兩個孩子的娘,從今日起,兩個孩子先交給頤妃帶著吧。”玄奕說完便走了。
“孩子!”楠湘驚呼出聲,隻見蕭佑宜帶著人去到楠湘的寢宮。
“把孩子放下。”楠湘拔下頭上的珠釵冷冷看著蕭佑宜。
“娘娘,這是皇上的命令,娘娘不要為難小人。”蕭佑宜十分為難。若不是奉旨,他倒是不願意這樣惹怒楠湘。
“我隻說一次,把孩子放下。”
“皇上隻是一時之氣,沒準明日皇上就改變旨意了,若是這時候娘娘有個萬一我看你怎麼辦。”一聲柔媚的聲音傳來,原來雙成見楠湘與玄奕吵起來便去請了媚娘。
“娘娘,娘娘幫幫奴才吧。”蕭佑宜求助看著媚娘。
“皇上隻說要把小皇子和小公主交給頤妃,又沒有說是什麼時候,本宮現在就去麵見皇上,想必皇上會改變主意的,姐姐也不要著急。”媚娘柔聲向楠湘說道。
“還有勞娘娘了。”蕭佑宜隻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趕緊為媚娘引路。
玄奕寢宮
“你來做什麼?”玄奕一日之內被人打了兩次,早就說過什麼人都不見,見媚娘不知好歹,隻如凶神惡煞一般問道。
“媚娘今日來坐一回紅娘,媚娘知道皇上此時頗有怨恨,不管是對誰的,隻請皇上聽了媚娘一番話再說。”
“你說吧!”玄奕與媚娘十幾年的交情,便是今日有多少氣麵對媚娘也發不出來。
“皇上可知一個女人最大的痛苦是什麼?”
“你說。”
“媚娘可以感受貴妃現在的處境,一個女人,用自己的青春和健康作為代價為心愛的男人生育兒女,而到了最後容顏老去之時隻看著年輕貌美的女子頂替了年輕時候的自己,試問有誰不想一輩子隻花前月下,皇上即便不能體恤貴妃,還搶走貴妃的孩子,不是太殘忍了嗎?”
“難道你們認為朕對不起她?封赫德貴妃,宮中女子哪一個有這樣的殊榮?”
“臣妾從皇上還是奕皇子的時候便認識皇上,臣妾還記得那時的赫德皇妃隻有十三歲,與皇上相識於選妃,與皇上相交與巫山。若是皇上真的拿她當一般女子對待,就不會有今日的赫德皇妃了,人貴在舊情,貴妃看中的想必不是那簡短一個稱號。”
玄奕恍惚,與她執手那麼多歲月,若不是媚娘今日提起,都忘記了在巫山的日子。當年圓通說楠湘隻有十年的生命,若是真的,那麼算起來現在隻剩下簡短六年時間,玄奕心中一痛,這些年都快把這件事情忘記了。楠湘呀楠湘,你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
“皇室子嗣薄弱,朕隻是想多要幾個孩子罷了。你們未免過於嫉妒,宮中的女子,最忌諱的便是嫉妒。朕今日隻是給貴妃一個教訓,孩子自然是母親帶著好,朕也不是真正想將皇子給頤妃撫養。”玄奕依舊嘴硬。
“那皇上可知方才貴妃用簪子指著蕭佑宜,若是今日蕭佑宜真的將孩子抱走,恐會鬧出人命。”
“什麼?”玄奕不可置信地站起來。
“貴妃生育孩子之前與生育孩子之後的變化是宮中人有目共睹的。想必皇上也看在眼裏,沒有任何傷害比搶走孩子更大,還請皇上三思。”
“朕去看看她。”玄奕走出門,到了宮門前隻背對著媚娘。
“媚娘,你可以幫朕一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