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逍遙起得很早,還沒亮明,就換了一身白色長袍去家族祀堂祭拜先祖,穿過幾條巷,繞過了幾間房屋,便見到那打掃得十分幹淨,十分莊嚴的家族祀堂“諸葛祖祀”。
在祀堂之中供奉著三尊三米大的石像,左邊是一尊穿著華貴,雙手插袖的儒雅之士,中間是一尊穿著高貴衣著,頭紮發髻,有王者風範的賢者,右邊那一尊石像,身著戰甲,杵著寶劍,威武不凡。
三尊石像分別是諸葛家先輩的君王、丞相和大將軍,丞相和大將軍的石像之上打掃得很幹淨,一塵不染,而中間那尊君王石像卻是灰塵滿布,很少有人打掃和祭拜,他曾經問過父親,家族為何沒人祭拜這位先祖的原因。
父親告訴他:“一千多年前,諸葛一族原本是一個叫做“諸葛國”的皇朝,是整個東玄鎮靈洲最強大的勢力,突然有一卻遭到了災大劫,無數隕石席卷了諸葛國,諸葛一族從此一蹶不振的沒落了。好不容易才留下了一點血脈,最後在這座邊荒城,一居便是一千多年,而這祀堂中央的先祖石像,就是當年毀滅諸葛家族的隕石之一雕鑿而成,獲難其身,因此家族中的人就將恨意轉移到了石像上,都不願意祭拜這快石頭。”
逍遙帶著沉重的心情,麵龐盡顯頹廢,整理了情緒,強撐起一臉平和,站在石像前,就像一個受到責罰的孩子,不吭不嗆的虔誠禮拜。
拜過了左右先祖,看著中央的石像,心中升起一種異樣感受:“老祖宗,家族的敗落,難道是家族對你供而不拜的報應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家族破敗,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就要消亡的地步。”
他完之後,呆呆的看著石像,沉默良久,突然緩緩朝著石像走去,身形爬上了石像,將石像上下打掃了一遍,抹盡了灰塵。
逍遙手掌上有著幾道傷口,是前日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所致,傷口浸出一絲鮮血沾染在了石像上,一下就被石像吸了進去,他的手掌壓在石像上,他自己根本就沒有發現。
待逍遙打掃完畢,跪地一拜時,石像上突然冒出一縷血色光芒“嗖”的一下從他的門穴沒入腦海。
三叩九拜後,他準備起身時,一聲外之聲在他腦海響起:“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突然響起的外之音令逍遙大吃一驚,失色跳起,四處張望:“誰?”眼觀四處無人,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中央石像上,心中冒出一個令他咂舌的想法,先祖顯靈了?史冊上的確記載過類似的事,但自己竟然也能遇上,他怎麼都不相信,對著石像試探道:“老祖宗,你在跟我話?”
“我可不是你的先祖,隻不過是寄宿在這塊石頭裏的一縷意識而已!”那外之聲如同鬼魅,再次沒有預兆,夾雜著一絲笑意在他腦海響起。
這一次逍遙弄清楚了,神秘的聲音並不是他耳朵聽到的,而是直接以意識信息的形式出現在他腦海,如此奇異的事,讓他驚歎不已!
逍遙明白,事出無常必有妖,這裏麵肯定有著大秘密,就算不是先祖顯靈,此人來曆也絕對非同尋常。
片刻後,他壓製著震驚,放低自身姿態,語氣謙和的默念,試著與那神秘聲音交談:“前輩的意思是,您的意識一直在沉睡在石像之中?可我並非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也不是第一次清掃石像,為什麼之前沒有喚醒前輩?晚輩不解。”
蒼老的聲音再次回旋在他腦來,卻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在感歎他的過去:“百萬年前,本尊被奸人設計陷害,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不過卻沒有因此而徹底隕落,臨死前,我將意識打入一塊隕石之內,逃了出來,為了保持意識不會消散,便將意識寄宿在了這塊石頭之中。
經久日長,幾十萬年過去,我的意識越來越弱,為了保住意識不再繼續淡化,不消失在這地之間,不得不將自己僅存的意識封印在這石頭內。方才你清掃石像時,將鮮血滴在了石像之上,破除了封印,才將我的意識喚醒了,真是道使然,我命不該絕!”那道聲音先前充斥著咬牙切齒的仇恨話語,到最後卻顯得有些興奮。
百萬年前就已經存在的超級老古董?百萬年前的人,這是什麼概念?尋常人的生命不過才一兩百歲而已!煉氣境的無上高手,也才千年壽命,就算是神通境,也活不過萬年。百萬年前的存在,一縷意識都能保持百萬年而不滅,擁有這樣的能力,又是什麼樣的境界?
神秘老者吐露了驚人的話語,讓逍遙驚訝得精神打顫,他盡量平和語氣,持著忠懇虔誠的態度:“前輩,您的言中之意是,百萬年前,您被奸人所害,不過卻沒有因此而真正隕落,隻是將意識寄宿在了這塊石頭之中,為了保住意識不消散,便將意識封印在這快石頭之中沉睡,卻被我無意間喚醒了?”他想著,這麼牛氣的存在,要是這神秘老者能出手幫自己,那還有什麼不能解決?
原本就要油盡燈枯,煙消雲散的神秘老者,被逍遙喚醒,才避免消失的下場,以他現在的這種狀態,如何還能傲氣?聽得逍遙尊他一聲前輩,心情大好:“你這輩果然聰慧,本來我的意識隨著時間推移,漸漸被時間所淡化,從此徹底消失在地之間,而你無意間將我喚醒,也等同於救了本尊一命。本尊可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知恩不圖報的奸人,你將我喚醒,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本尊自然會好好報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