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結拜的前一刻,逍遙和鳳采薇擠眉弄眼的時候,曲壽陽暗中與水君交流:“水君兄此後有何打算?”
後者搖了搖頭,露出一副苦笑麵容:“雖獲得自由,但我已經是仙人之軀,也不急著飛升,準備滯留凡間遊遍大好河山。
我滯留於此已有數十萬年,一直想著外麵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如今終於有機會見到外麵的世界,倒不如好好遊曆一番。
修仙論道固然是修仙之人的首要,可我認為,修仙並不僅僅在於增強實力,增長壽命,更重要的是,活得自在,過得舒心。
縱然身懷通的本領,高處不勝寒,倒不如稱心如意地豪情放縱,逍遙自在最為快哉。”
前者歎息一聲,人各有誌,自己想飛升卻飛升不了,人家有能力飛升,卻不願意飛升,真是意弄人。
“曲兄打算何去何從?”水君反問道。
修為已經達到這個地步,權力、地位、名義都已經不重要,倘若真的需要,也是呼之即來,可那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一旦去到仙界,一切都將從頭開始,縱然征服下又如何,它日離開這裏,所有都將化為雲煙,爭與不爭都已經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地之大,卻無一處容身,我欲飛升,卻終不得所願,而今蒙受此子大恩,當恩則報。
逍遙欲要拯救蠻荒,其實與我奪回法寶乃是同一件事,我暫時會與他同行,待他事畢,我會與他一同前往仙界。
以他的晉升速度,不出十年,一定會晉升虛仙,而今十萬年過去,我也不急於這區區十年,不知道她在仙界怎麼樣了……”
“你我所見略同,我本打算獨自遊曆山川四海,聽曲兄一言,跟著此子也不失為一個去處。
如此奇才,能目睹其成長,實為平生所幸,它日上升仙界,我等舉目無親,必然是仙界最底層的存在。
若是與之交好,它日飛升之後,不定彼此之間還能相互照應,我意與曲兄同行,反正一人行和眾人行,實則都一樣。”水君釋懷笑道。
曲壽陽愣了愣,略感詫異:“如此甚好……曲某有一事,不知當不當……”
水君心神一緊,莫非他還在為十萬年前,自己轟殺他這件事耿耿於懷?微笑道:“曲兄但無妨,水君洗耳恭聽。”
貿然言語,得好便如春風化雨,得不好便有如犯罪,既然水君不介意,曲壽陽也不再客套,直話直:“你我很是投緣,十萬年前就已相交,同遭封印,同獲自由,如今重逢,今後還要同舟共濟,日後飛升仙界更要相互照應,如此種種……真乃運所致,曲某鬥膽欲與水君兄結義,共同進退,不知水君兄意下如何?”
水君不坑不嗆,遲疑了一會兒:“曲兄不怪我當年犯下的殺身之仇?”
“豈敢豈敢,當年我意氣風發,下難覓敵手,欲與水君兄一爭高下,故而辱罵水君兄在先,若把水君兄換作是我,我也會將對方擊殺。
何況……當時水君兄並未對我等趕盡殺絕,我等才因禍得福,獲得了不死不滅的力量,非要論是道非的話,曲某還得感謝水君兄當年殺身放逐之恩。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拿得起就要放得下,何必留戀過去,正如曲某方才所言,我等何不看向未來。
曲某都能放得下,水君兄又何必拿過去的不快來束縛自己……”曲壽陽半開玩笑道。
水君苦笑,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自己多慮了:“此子實力尚淺,賦卻堪稱卓絕,你我能重獲自由,全都倚仗此子,你我相交結拜,少了他實為不妥。”
“英雄久逢千杯少,所見略同隻歎終,我亦如是……”曲壽陽與水君相視一笑。
本想直接告訴逍遙,卻不曾想,卻引起了鳳采薇和逍遙之間的誤會,好不容易才解了圍。
他們知道,如果要與逍遙結拜,他顯然會推卻,便將談話內容傳遞給了逍遙,後者眼神遲疑,不過沉吟一會兒之後,還是對二人點了點頭。
正當三人結拜的時候,鳳采薇這個虎妞居然搗起亂來,三人麵麵相覷,多她一個也不多,拜就拜吧……
逍遙被鳳采薇踹飛,良久才飛回來,用手揉搓著屁股,坐在風采飛的對麵,他可不敢在招惹她了。
先被她動手弄掉四顆門牙,後被她動腳將自己踹飛,若是在激怒她,不定她會動刀切了自己。
長夜漫漫,逍遙盤坐在篝火旁假寐,體內卻是在吸收那三枚堪比虛仙金丹的靈氣種子,一夜下來,將兩枚靈氣種子吸了個幹淨。
一夜之間,實力便從元嬰初期攀升至元嬰中期,重新凝練了三門靈陣,強化了神通,淬煉了肉身和靈氣,金丹的體積也膨脹了不少。
元神之中的靈魂之力,大部分都是吸取得來,雖然這些靈魂已經被自己煉化,變成了無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