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少年不搭腔的態度讓劉徹很沒有麵子。
“我知道你姓狐,叫什麼名字說來聽聽,總不會是狐狸、狐妖、狐朋狗友這些吧。”
金發少年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我叫狐飛!”
“很好,那麼現在,我們先去你家吃個飯吧,狐飛同學。”
剛開始狐飛還是一副抵製的態度,可在“雷雲”指出後麵有人跟蹤的事實後,他也就不再抗拒了。
狐飛的家在賽亞城的最南邊,低矮的房屋,泥濘的道路跟主城區的繁華形成了鮮明對比,劉徹在心裏嘀咕著,狐飛的父親好歹也是個男爵,雖說男爵排在最後一位,但也在貴族之列。
而貴族自然有貴族的模樣,最不濟也是一位衣食無憂的富家翁,可這裏明明就是一片貧民窟,以貴族的身份委身於此,這位帝國男爵怎麼會落魄到如此田地?
一間還算完整的小院就是狐飛的家,推開陳舊的木門,院子裏飄蕩著一股腐敗的氣息,屋裏的陳設甚為破舊,木質的沙發已經變了顏色,在扶手上形成一層厚厚的包漿,如果是名貴木材也值些錢,可惜這是由七八種木材拚湊而成的,價值幾乎等於零。
“是飛兒回來了吧。”
裏屋的門打開了,一位老人拄著拐杖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看長相跟狐飛似乎一模一樣,無非是滿頭的金發變了顏色而已。
讓人眼前一亮的是,這位老人穿著的是沒有軍銜的帝國軍服,在臂章上還繡有一隻黑色的狐狸,狡黠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人的內心。
“哦,家裏來客人了吧,都請坐,飛兒還不去沏茶。”
劉徹有些奇怪,哪有這麼糊塗的父親?
可再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老人的眼眶深陷,本應該是眼球的部分布滿了疤痕,看樣子似乎是被人生生剜下來的。
“伯父您好,我們是狐飛的同學,還有一位是我們的老師,今天特意來看您的。”
劉徹的反應很快,拉著雷雲就鞠了一躬,起身的時候瞪了一眼狐飛。
狐飛這才不情不願的說道:“是的,他們都是我的同學,今天聽說了您的事情,非要來看看您。”
“哎,一把老骨頭了,眼睛也瞎了,還有什麼可看的。”老人在狐飛的攙扶下坐到了沙發上,揮了揮手說道:“飛兒去沏茶啊!”
狐飛有些尷尬的退開了幾步,望著空空如也的家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事沒事,我們自己來吧。”
劉徹找到幾隻茶杯,又把廚房的青菜撕碎了幾片,均勻的放入了杯中,再倒上開水,茶就算沏好了。
聞到綠色的氣息,老人的臉上才緩和了許多,問了些狐飛在學校的表現,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雷雲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一群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搞得雷雲麵紅耳赤。
“還沒吃飯吧,飛兒你去準備點吃的,我們一起吃頓飯。”
狐飛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
一群人圍坐在餐桌前,望著大碗小碟子的餐具,都不知道怎麼辦,因為除了狐飛父親麵前有幾個小菜以外,其他人麵前都是一碗碗的開水,雖說熱氣騰騰,但也隻能看看。
“都別客氣,大家吃啊。”
老人堅毅的臉龐上堆滿了笑容,努力地招呼著各位客人,似乎還想為客人們夾菜,隻可惜幾次都伸錯了方向。
“我們自己來吧。”
劉徹示意大家開動,而他則裝出有滋有味的模樣,這碗水裏劃拉一下,那碗水裏攪和一下,嘴裏還發出了各種聲音,好吃、好甜、味道不錯、鹽給多了……
雷雲也有樣學樣,端著碗開水愣是喝出了番茄雞蛋湯的味道。
香,真香。
一餐飯倒也其樂融融,老人畢竟是年紀大了,說了會話就要回房休息了。
趁著扶老人回房的機會,劉徹看了一眼裏屋的陳設,奢華倒是談不上,隻不過絕對符合一個帝國男爵的身份與地位,尤其是充滿了軍旅氣息。
甚至在房間正中的位置,劉徹還發現了一張畫像,上麵畫的是一位帝國將軍,臂膀上的黑狐,肩膀上的將星都說明了此人的身份。
真的這麼湊巧?
劉徹有些不敢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這位將軍正是狐旗軍的第一任指揮官狐博倫上將,再聯係這張照片出現的位置,以及家族獨特的姓氏,劉徹可以斷言,狐飛一家正是狐博倫上將的後人。
巧歸巧,可劉徹也不願意點破,畢竟開國上將的後人淪落到如此境地,最起碼是辱沒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