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什麼理由能讓你覺得好受點呢?”
他故作冥想,不禁挑眉帶著一絲溫和看著身邊的人。
寧萱嘟唇,看著腳下被光束拉長的影子,想了片刻,眼裏突然煥發光彩:“你要說你喜歡男人,我大概還能想得通。”
明明是一句玩笑話,但陸言北聽得認真,寧萱以為他肯定不會回答,哪知道耳畔傳來一陣低淳的笑聲。好聽到讓你想起小提琴獨奏的悠揚。亦或者是山間緩緩流動的山泉。
“那……就算我喜歡男人吧。”
寧萱抬眸,放下撐在護欄上的雙手,看著麵前這個溫潤的男人。
“我還是希望,這是個玩笑。”
她幽幽頷首,眼裏有著捉摸不透的神色。沒有陸言北所想的鄙夷,寧萱的目光很坦然,即便有些戲謔,但不乏當中的認真。
“算了,比起這個,我寧願想著你有喜歡的人比較好。走吧,再不回去,我怕言西會把我家的東西給砸了。”
“這話聽著挺有深意的。”
寧萱一副你不懂的眼神:“你才回來,大概不知道。顧伯母可是好幾次給我倒苦水,說言西一旦脾性不穩,就會亂砸東西。顧伯伯收藏多年的古董,有好幾個都已經被他摧殘了。”
聞此,陸言北倒是有些暗自驚訝,他怎麼記得前世的顧言西雖說脾氣驕縱了些,但也沒這麼暴躁。還砸東西,什麼時候變得真跟小孩子一樣。
他倆的確是不知,口中討論的對象,在客廳中央左徘徊右徘徊。都快把自己給繞暈了。
“怎麼還不回來,倆人偷偷摸摸幹嘛去了。”
“顧少,您要不先喝點茶。”
傭人看他著焦慮的模樣,也不知道發生什麼,顧言西道謝接過,那滾燙的茶水一碰到唇瓣就有些燙人。他唏噓兩下,幹脆放下,看著茶幾上還餘留兩杯,看起來不是很燙,而且他現在的確是口幹舌燥的。
“那兩杯是誰的?”
“左邊那杯是陸少……誒那是陸少的。”
傭人還沒說完,那杯瑩綠泛澤的茶水就如數被某人吞入肚腹,伴隨著溫熱,一瞬間苦澀在他口中跟發芽一樣,蔓延開來,久久不得回溫。
“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在這裏坐著就行。”他對著那個糾結的傭人說道,豈不知對方還在心底腹誹,看著今天的顧言西頗為奇怪,這喝了人家剩下的茶,咋還這麼高興呢?
當寧萱和陸言北回來的時候,某人已經翹著腿兒,一臉慵懶的坐在那裏,眼裏泛著閑適安逸。儼然不把這裏當做別人家。更別提客氣二字。
寧萱幹咳幾聲,隨即對著陸言北說道:“算了,你明天還要去醫院,我就不久留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代我向伯父告辭。”
他微微頷首,直接越過顧言西的目光往門外而去,顧言西準備站起身來追出去,就聽到寧萱的話語。
“怎麽樣,顧大少,攪和得很開心吧?”
“我很開心嗎?你想多了,再見。”說著就拔腿就走,生怕前麵沒影兒了,寧萱停留在遠處,細膩纖柔的手指摩擦著下顎,眼底飛逝一抹複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