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或許他真的想多了,顧言西再怎麼死心眼,也不會傻到在這裏淋雨。他微微搖頭,準備轉身的時候,耳畔傳來一陣低低的咳嗽聲。
那一刻,他似乎又嚐到了名叫心疼的感覺。
持續的咳嗽聲不停傳來,如一把錘頭,在敲打著陸言北。
沉默三分鍾之後,陸言北低歎了一口氣轉身把門打開,顧言西一身濕漉漉的,雨水順著他的頭發往下滑落,薄薄的襯衫緊緊黏在身上,那雙沾滿雨水的眼睛好似受傷的小鹿,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他還真沒走……陸言北想要說點什麼,一雙手攬住他的身體,冰冷潮濕的感覺襲上身讓陸言北為之一怔。
肩膀上多了一個腦袋,對方的下顎抵在他的肩窩中。
“先進來吧。”
顧言西現在全身傳遞過來的皆是冰冷,陸言北推開他,轉身的時候,一隻手抓著他的胳膊,陸言北沒說話,基本上是他牽引著顧言西走進來。
走到溫暖的屋內,顧言西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陸言北,見他從樓上拿下來一套幹淨的衣服。
“換掉。”
顧言西捧著手裏的衣服,此刻的狼狽對他而言不算什麼,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距離他幾步之外的陸言北,靜謐的空間讓此刻的氛圍越加奇怪。
陸言北見他這樣,不知道又在想什麼。
“你是打算站到天亮。”
陸言北撇開眼眸,刻意將顧言西的視線淡化。哪知道下一秒顧言西就當著他的麵開始換衣服,襯衣脫下來,落到地上還帶著濕氣,陸言北隨即轉身準備上樓。
“你要是……多信任我一點該多好。”
他走到樓梯口,手指撫上木扶手,聽到顧言西的話,腳步不由停駐。身後的腳步離他越來越近,直到對方的呼吸聲出現在他耳畔。
外麵是狂風,透著一絲淒冷,而屋裏麵卻好像另一個世界。
一雙手從他腰際撫上來環抱住他的身體。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斷定我和唐斐勾搭在一起來陷害陸伯父嗎?還是……你心底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
貼上來的身體是溫熱滾燙的,和剛才的冰冷截然不同。咚咚咚的心跳聲直擊陸言北的心底,他似乎聽到了對方的無奈和心痛。
手指緊緊掐著手心,他提醒著自己不要亂,不要亂……
“我承認陸伯父出事和我有關係,但我可以發誓,我沒有想過害他,也沒有想過傷害你。”
陸言北垂眸,濃密的睫羽遮擋住他的眼眸,定眼於腰際上的手,上麵還沾染著水滴,好像夜裏閃閃發光的水晶螢石。
“咳咳……咳……”
陸言北掰開他的手,轉身過來,顧言西光裸著身體,十分單薄,而他自己的睡衣上麵也沾染著雨水,侵濕了胸前的一大片。
“你說的這些,我會查清楚。但是……你對我做的那些,我可能沒辦法原諒。”難得他說的話沒有諷刺和冷漠,顧言西細細回味著他的話,他知道陸言北說的是什麼,但此刻他卻是沒有過多的力氣再去解釋道歉。
一隻手被人拉扯著,他就這樣乖乖的跟著陸言北的步伐,走到客廳,陸言北從沙發上找到衣服一把塞到顧言西的懷裏。之後往廚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