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母親這麼討厭s市。
都說好人有好報,可現在陳秋還趾高氣揚的活著,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以老顧的脾氣也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
似乎明白他的疑惑,薑浩中繼續說道:“你父親當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他愛你母親,自然不肯讓她受到半分傷害。最後聯合溫家差點把薑家壓得破產。最後……是我去求了你母親,讓她放薑家一條生路。”
原來如此,顧言西輕遮眼眸,一切的事在腦子裏連成一條線。
“自那以後,你母親便跟著顧寒離開了s市,這麽多年一次也沒有回來過。”
顧言西蹙著眉頭,薑媛很喜歡孩子,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不然也不會時常拉著言北去相親。
想想,一個母親,突然失去了孩子。還是因為自己的親人所害,那種絕望和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
薑浩中的話,也讓顧言西不得不以新的眼光來看待自己的母親。
陳秋,薑浩中都是罪人。母親大概想著回來告訴自己父親能得到祝福,沒想到會惹出後麵那麼多的事。
還有陳秋那個老太婆,真不知道那心腸是不是黑的。
整整兩個小時,顧言西極少言語,他默默聽著薑浩中的回憶,從薑媛的身世,成長,到後來的一切。他算是了解得清清楚楚。
雨後來越下越大,顧言西冷著臉一言不發。薑暮等在車裏,想要看看裏麵的情況,可是雨水實在太大,他怎麽也瞧不真切。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甚至這一生都極為失敗。連自己在乎的人都沒有辦法保護。”
“很可惜,我不是個心軟的人。最起碼麵對你們薑家,懺悔也好,道歉也罷,在我這裏可行不通。你回去告訴陳秋,不要在我身上打什麼主意,我可不是我父母親,想要收拾誰,輕而易舉,你讓她最好小心點。”
顧言西無情說完,留下一抹諷刺的笑意,落在薑浩中眼底,倒也是正常的。從他決定要把一切都告訴給那個孩子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雖然很痛心,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全部說出來之後,心裏竟然有些輕鬆。他年紀大了,沒什麼執著的,隻想進棺材之前跟小媛見一麵,道個歉,問問她過得好不好罷了。
薑暮看到顧言西從酒店裏出來,淋著雨在街旁打了一輛車,接著消失在雨中。他迫不及待的從後麵找出一把傘往酒店裏去。
走進去才看到,那個老人眼角濕潤,似乎看透一切,也放下了一切。腳步無論如何也無法往前再進一步。仿佛被釘子釘住了一般,父親提醒過他,不要過問也不要摻和上一輩的事情,他從小到大也一直是這麼做的。
要不是小的時候,妹妹闖進一個家裏一直關閉的房間,他去尋找的時候,兩人無意中看到一張照片,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一個姑姑。
……
陸言北正在房間裏了解這些年來陸氏的業務,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掛掉了。他離開電腦走過去,從床上拿起電話,上麵的未接是顧言西的。他眯著眼睛看看外麵的大雨,肯定是沒有帶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