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家的陸言北，坐在床邊。一旁是已經睡過去的昱陽，他抬手摸摸他的小腦袋。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大概是柳眉經過。
起身坐到桌子邊兒，即使不常回來，上麵依舊幹淨無塵。從口袋裏掏出那支鋼筆，放在手中撫摸。輕輕打開筆帽，沒想到有一個小紙條從中鑽出來。
他輕遮眼瞼，泛黃的小紙條安安靜靜的呆在燈色下麵。沉默了會兒，還是打開來。
‘對不起’
三個字很工整，而每一筆似乎寫得很重。陸言北快速閉上眼，剛才和顧言西的對話重新在他耳邊回蕩。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說好的放下，原來擺在事實麵前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陸昱陽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陸爸爸靜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
陸言北已經睜開眼，目不轉睛的看著桌上麵的紙條。
“陸爸爸……我餓了。”
一隻小手扯著他的衣角，他轉首望去的時候，小家夥頂著雞窩頭迷茫的看著他。
這時候才發現已經到了淩晨兩點。
他摸摸小家夥的頭，站起俯身抱起他：“現在大家都休息了，所以我們輕聲下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昱陽點點頭，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免得掉下去。
陸言北暫時把煩心事放下，走廊開著暗燈，一直到樓梯口，他放下昱陽，牽著他的小手往廚房而去。
找了一圈，發現周媽把廚房收拾得實在太幹淨，然後什麼東西都沒有。
昱陽理理自己的頭發站在桌子旁邊盡管他才能剛剛夠到桌沿。
“沒有菜了，看來隻能給你現做了，想要吃什麼？”
他站在那裏眉眼有種自然的溫和，任何負麵情緒都不能帶給孩子。
昱陽想了一下，重重抿了下唇齒說道：“雞蛋麵，顧爸爸說過雞蛋麵最好吃了。”
陸言北準備開冰箱的手頓了一下，“好，你現在待一會兒，馬上就好。”
昱陽呆在原地點點頭，對著手指瞧著地上的大理石，外麵有一道月光照進來一束光柱在地上格外明顯。
他蹲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玩兒著那束光，看著自己的手背。目光似乎來了興趣。
陸言北有序的準備食材，切菜的刀也不敢落重了，免得吵醒樓上的人。現下，言雙已經搬去和江舟住了，這家中就隻有陸爵城，柳眉和周媽三個人。
沒過多久，麵上來。小家夥吃得津津有味。
看著他埋頭專心的模樣，陸言北的心跳漏了一拍。
“爸爸你餓嗎？”昱陽突然抬起頭來。看著他，兩隻眼睛好似星星一般明亮。小孩子的眼睛是最純淨澄澈的。陸言北淡笑：“你吃吧，我不餓。”
等到小家夥吃完，陸言北把碗洗掉，帶著他返回臥室。
“顧爸爸……惹您生氣了嗎？”坐在床上，睡了一覺儼然清醒著。昱陽扯著小被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怎麼會這麽問。”摸著他的臉蛋兒，柔柔軟軟的。陸言北心底倒是微訝。這孩子別看年紀小，敏感得很。
“依照顧爸爸的脾氣，他肯定不會放你和我單獨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