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時候我情緒太激動了,對不起。不過我還是要說,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心裏真的隻有你一個人。上次爬山暈倒之後,我有想過跟你解釋清楚的,可……可是我又害怕你不相信我,或者厭惡我。你不知道……當時你出車禍的時候,我看到你給我帶的飯菜,我心裏跟刀絞一樣,這次我能跟你一樣重生回來,我既覺得幸運又覺得懊惱。見到你又不敢麵對你,言北……你不會放棄我的對不對。我感覺得到,這一次你就算生氣,也沒有做到最決絕,所以說,你還是給我們留了餘地的是嗎?”
一大段字從顧言西嘴裏蹦出來,陸言北顯得不大習慣,他對上顧言西投過來的視線,裏麵幽深無比,可也寫著認真二字。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顧言西,或許他真的太貪戀和對方在一起的日子。以至於內心放棄不了。
見他不說話,顧言西蹭過去點,挨著陸言北的肩膀,帶著對方的溫度,仿佛灼燒了自己的心。
“你這大段話不會是早就背好的吧。”
他不動,目光看著一旁的地板,上麵投下來自己的影子,此刻他就坐直邊緣,某人還得寸進尺挨得越來越近。
“哪有,明明是我剛才在浴室門口想的。費了好多腦子。”
“你腦子就剩下漿糊了吧,再往我這邊擠,我就要掉下去了。”陸言北取過一旁自己原先看的書,上麵的書頁還有折痕,已經看到一半了。
顧言西往自己這邊移了兩分,臉上有些糾結,“那……你還搬回來嗎?”
“再說。”
“為什麼~”顧言西把書搶過來,隻手按在陸言北的肩膀上,不知道啥時候,顧某人一個反轉就坐在陸言北的腿上,雖說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層被子。
“你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那我剛才說那麼多,你都聽進去了嗎?”顧言西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生怕把人嚇著,隻是手上的手勁兒可沒有減,還能摸到對方的鎖骨,抵在他的指尖。
“那我有答應你什麼嗎?”陸言北把他的兩隻爪子掰扯下來,那勁兒估計都抓紅了。
顧言西沉默的搖搖的頭,是沒有答應什麼。
“那你說咋辦,你要離開我,我就找個繩子把你綁起來。”說著,某人還真準備下床去找。這麼缺心眼兒的事兒他又不是第一次幹。
這腳還沒落地,就被人出手拉住了。
“你就消停會兒吧,你不累我都累。”陸言北把枕頭旁邊的書合好放在一旁,這個情況什麼也看不進去。
“誰說我不累的,還不是因為咱倆的事情太離奇了。我就怕有一天你又離開我,我連找都找不到。”
他臉上一派認真,哪有剛才的小心翼翼和孩子氣。
或許是這樣的顧言西讓陸言北重新正視他倆的處境,想著顧言西摔下山坡醒來之後的表現。那種患得患失,每個一兩個小時就給他打電話,跟自己身邊多了個監視器一樣。他突然有些無奈,現在的顧言西的確比以前更沒有安全感。
要他說自己不相信也不可能,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裏的天平已經完全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