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好大概不需要別人的評判吧？”顧言西優雅的取過餐巾將嘴角的殘渣擦掉。
一句話似乎冷了場，陸言北給了一記眼神過去，就不知道某人有沒有接收到。
“抱歉……不知道顧先生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傑森臉上難得尷尬，顧言西對他的敵視從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這也是讓他想不通的，除了昨晚，他們在以往可沒有任何交集。
也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裏得罪他了。
“他這人就這脾氣，是你別放在心上。”言北出來插上一句話，氣氛頓時緩解下來。
顧某人滿不情願的看了言北一眼，他就是看這人不順眼嘛。
傑森搖搖首：“沒事。”
“你電話裏說在國內有場糾紛，所以才急著趕回去，沒事吧？”陸言北切著碟中的牛肉，濃稠的醬汁跟著肉切開緩緩覆蓋於表麵，香味彌漫在鼻息之間，十分誘人。
顧某人拿起旁的果汁喝起來。目光卻在周遭遊離。
“嗯，家庭原因。似乎迫在眉睫了，所以不能耽擱了。”傑森隻是大概的說了這麼一句，臉上頗有些無奈。畢竟這種官司說好打也好打，說不好打也不好打。
“為什麼要選擇在a市工作呢，一個陌生的地方習慣起來可不大容易。”顧某人手肘撐著下顎，話語沒了剛才的敵對。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陸言北安靜的看著他和傑森之間。
“我這個人喜歡新奇的一切，所以總想到自己從未去過的地方看看。或許是因為我祖父的原因，所以我對a市有種親切的感覺。”
嗬嗬……確定是親切？顧某人麵上不語。
“一直聽你說起你祖父，你們的感情很好吧？”言北把話接過去。
傑森咽下口中的蔬菜點點頭，“我一直跟我祖父長大的。大概十二歲的左右才搬回法國跟我母親一起生活。”
“那現在一直是你母親一個人生活？”
陸言北不禁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緊閉的房間。沒有任何動靜。
傑森將手中的刀叉放下，喝了口旁的紅酒，抿了抿唇才繼續說道：“是啊，我母親身體在幾年前就開始不好，她不喜歡別人加入她的生活，所以傭人什麼的，請了兩三天就被她辭退。有時候連帶著我也被嫌棄。我能做的就是隔一段時間回來看她。”
“一個人總是會寂寞的。”
“從我父親去世就這樣了。他們相識在一個田園小鎮上，男才女貌，門當戶對。所以就一見鍾情了。”
“聽起來是很美好的相遇。”顧某人想象了下那個場景，無論在哪個地方哪個時間，兩個人能夠相遇，都是一種巧妙的緣分。
“是啊，可惜……他們沒能相濡以沫到最後。相濡以沫……這個成語我還是聽我祖父提及的。說是寓意很美好的詞。”
“人不能總活在過去的。”陸言北輕遮眼眸，那種逃避一般的感覺在他這裏顯得不真實。但坐在對麵顧言西卻是真切感覺到的。在上一世，自己喜歡的人突然離開，那種措手不及和無力感，確實能摧毀一個人的意誌和堅強。
一頓飯算是不太愉快的開端，但最後三個人還是和和氣氣的。至於傑森的母親，一直沒有出現過。
回去的途中，陸言北靠在後麵，顧某人把外套脫掉蓋在他身上，“我感覺這個傑森比上一世還要深不可測。或者說偽裝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