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紗華站直了身子她雙眼看著上官錦瑒,上官的輕微抬眉、抿嘴,她都一一看在眼裏,她將兔拉到身後,道:“今日紗華的敬意已到,還望大人節哀順變。”她一字一頓的著。
上官錦瑒抑製發紅的眼圈。這是曼紗華第一次見到上官錦瑒無助,但她卻不能多言些什麼。“即便今日上官不趕我走,我也是會走的,來府上住了些時日是紗華打攪了。”
話罷,她轉身離去,兔狠狠的瞪了上官錦瑒與弄潮一眼,便快步跟了上去。
一旁的奴才看著這位客人趾高氣昂的離開,又看著自家的主子將身前的火盆一腳踢翻大吼大叫。
弄潮前去拉住上官錦瑒道:“爺,您這是何苦。”
“讓她去吧,我已經不能護她周全,這樣離開總比我親自送她入宮的好。”上官錦瑒壓抑著內心的情緒淡淡的應道。
隨即上官錦瑒恢複了常態,他壓低了聲音道,“府內有探子,務必要查出來。”
曼紗華與兔回到院,她默默地收拾著行囊,兔姐姐給老將軍投的毒。”
“若他真認為是我投毒給老將軍的,那他也不會這麼著急的趕我走。”曼紗華苦笑道,此時此刻她身為上官錦瑒的朋友理應陪在他的身邊,一起渡過悲傷與難關,可上官錦瑒還是選擇了保全她。
上官錦瑒果真為忠貞之士,為了清王的一句話,即使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惜。
她攤開自己的掌心,上麵縱橫交錯著掌紋,可她卻看不透今後的路在何方,上官老將軍究竟是誰權利的犧牲品……
“姐姐,你怎麼了?”兔緊張的遞上了一方手帕,曼紗華接過手帕輕輕拭淚,她隻是為這些無辜的人傷心。
曼紗華攜了兔從上官府邸走出,大門口立著一襲妖紅色的身影,他緩慢的轉過身朝著她淡淡的微笑著。
“歌吟?”曼紗華信步台階“你怎麼在這,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歌吟佯裝生氣似的,皺起了柳眉,他撇撇嘴道:“那日你狠心將我丟下,今個還好意思問我!”
她低下頭去,歌吟又道:“好了,我不是來問責的,我是來接你走的。”
“接我走?去哪?”她一驚。
歌吟挽上她的手問道:“你想去哪?”
“我想回離妝苑去。”她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回,今個瞧見歌吟也毫不露出一點喜色出來。
“你不能回去,明知皇上會再次接你入宮,上官擎蒼已死,上官錦瑒再也護不了你,他都將你趕出府邸了,你還敢回去?”歌吟立起狹長的眉,緊張問道。
“你怎麼知曉上官府的事,上官老將軍過世是昨個早晨的事,今日上官還未公開此事,歌吟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她頓住了步子,抬眸看著他,這個美的像妖的男子是個謎,他從不他的過去,從不提他的家世,而今又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的麵前,的確讓人可疑。
“我……”他吞吐著,“自你被他帶走後,我便命人在暗中護你周全,所以知道變故後我便趕來了,我一直就在寧京城,在上官府邸附近。”
曼紗華不願遠走,淵著一日不回來,她便一日守在寧京城,她的身子也不便再奔波遠走。歌吟將曼紗華安排在了寧京城一處不錯的地段。
上官府邸,一切都換上了白綾,本還有一絲溫暖的上官府,現在已是死氣沉沉,冰涼的府邸,掩蓋不住上官擎蒼的死訊。
“爺。”弄潮一襲白衣肅然,從上官家後院一路跑到前堂。
“有何端倪?”上官錦瑒低聲問道。
“回爺的話,老爺並不是茶水中毒,而是另有奇毒。”弄潮也低低的道。
“是誰投的毒。”上官錦瑒捏捏眉心,疲憊不堪的樣子讓弄潮心疼。
“還有一事,老爺死的時間,離我們去老爺房中,不超過兩個時辰,所以凶手並未走遠,爺,你看要不要封鎖京都?”
弄潮罷,上官錦瑒閉著雙目,思謀片刻後,“不妥,此事事關重大,必是要驚動皇上的,把老爺的死訊宣布於世,並上奏朝廷,本將因傷心過度,恐不能麵見於皇上,有汙聖顏。”
“是。”
斷河崖邊,呼呼的風幾欲將曼紗華連衣帶人的卷下去,她一襲白色素衣跪在懸崖邊放聲大叫著,聽皇上已經命人撤了搜索,半月過去都不見人影,許是屍體被野狼叼走了,所以黃金侍衛才找不到清王。
斷河涯就在寧京城的邊上,不過十裏路他的馬車就可以進寧京城了,可偏偏在這個地方遇到圍殺,連人帶車的滾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