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後跟的三位男子,也各有千秋,皆是俊美不凡的少年公子,但對瀟玉而言,卻是些陌生麵孔。不過那名紅衣女子,瀟玉卻是認得的,因為她正是昨天找了亦玄兩次的姒幽。
五人以這樣的形式一起出場,聰明如瀟玉,自是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想必這為首的白衣男子,便是龍騰山莊的大少爺龍天浩,而另外三位少年和姒幽一樣,也是四大家族的繼承人。
瀟玉的目光,緩緩落到了姒幽身上,因為她發現,在她打量他們的同量,姒幽也正看著她,而且還是以十分不善的憤怒目光,狠狠地盯著她!
瀟玉不禁疑惑,她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幹嘛這樣看著她呐,可轉念一眼,她便知道了原因,那便是……亦玄!
看來這四大家族的繼承人之一,姒幽姑娘,對亦玄應該有著不一般的感情,不然又怎麼會把此刻儼然是男兒身的她當作情敵呢!
正當瀟玉在腦中八卦之時,他們五人已經進入到殿中,隻見龍天浩似有若無地看了看瀟玉和亦玄,最後緩步走到辰西身邊停下,充滿精銳之光的雙目掃了辰西一眼,旋即望向仙尊,嚴聲說道:“仙尊就這樣處罰四殿下,未免不公!”
這龍天浩來自龍騰山莊,仙尊自然是要給他麵子,當即便從坐椅上起身,捋著胡子走下台階,蒼老的聲音不怒而威地響起:“有何不公?”
龍天浩淡淡一笑,看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裏的夜明珠,眸光卻是犀利如刃,哼聲道:“四殿下找人盜取二殿下的東西,自是不對,受處罰也是理所應當,可是,這打傷五殿下的凶手,是否也該一並受罰呢?”
立時,這轉向的矛頭再次對準了亦玄,他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顯然是極不喜歡這樣的誣陷,但他並不多說一言,而是再次將目光,落在了瀟玉身上。
感覺到他注視,瀟玉仰起還掛著淚水的小臉,巴巴地望著他,心裏卻忍不住吐槽,奶奶個腿的,她真後悔剛才來之前答應了這個腹黑男人的條件,簡直有了一種上了賊船下不來的感覺,不然這個男人,為什麼隻字不說,把任何問題都拋給了她呢?
可是為了那瓶仙藥,她也隻能應付到底了。
明如琥珀的眸子咕嚕轉動著,瀟玉緩緩將目光落在龍天浩身上,略顯蒼白的雙唇緊抿著,還掛著淚花的睫毛儼如蝶翼般輕盈地撲閃了幾下,虛弱無力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幽幽響起。
“敢問龍大少爺,你口中所說的凶手,也就是那位救走我的大俠,究竟是誰呢?我也很想知道呐,這樣也可以向他報恩!”
龍天浩目光微閃,深幽的眸子帶著探尋的意味看向瀟玉,俊逸的臉上叫人看不出喜怒,渾身卻散發出一種令人不敢窺視的王者氣息。
“方才辰西已經說出了凶手是誰,小公子還想要本少再重說一次嗎?”龍天浩神采斐然,氣勢逼人地說道,下頜微微揚起,如畫的眉宇間滿是驕矜之氣。
瀟玉不禁在心底冷哼一聲,這龍騰山莊的大少爺間然和辰西乃是一丘之貉,可是他們以為這樣,就能置亦玄於死地嗎?
她突然抬眸,梨渦一旋,笑的無比璀璨,靈動的眸子忽閃忽閃如同天上的星辰熠熠生輝,卻是不看龍天浩,而是望著素身紅衣的姒幽,輕盈的聲音笑著道:“漂亮姐姐,他說亦玄殿下是傷人的凶手,可是昨晚我去和銘天交易的時候,你正好陪在亦玄殿下身邊呢,對嗎?”
這一聲漂亮姐姐,即甜又動聽,頓時令本就高傲的姒幽無比受用,她邁開步子,走到亦玄身邊,不顧龍天浩已經略微變動的臉色,挑著月眉傲驕地說:“昨晚正是我陪著亦玄,他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去打傷銘天。”
如此一來,亦玄有了不在場的人證,任由龍天浩怎麼說也是無用。
於是,隻聽道夫仙尊語重心長地開了口:“這凶手之事,本尊自會徹查,但辰西和銘天,巫祁山自是不能再留!”
“仙尊可否再聽我一言?”恢複斐然神色的龍天浩朗聲說道,眸中悄悄閃過一絲陰唳,臉上卻是笑意盈然:“四皇子和五皇子雖是犯了錯,但他們好歹乃是皇室血脈,就這樣被趕下山去,不僅會丟了巫祁山的顏麵,還會讓南陽國在整個神州大陸都淪為笑柄,還請仙尊三思而後行!”
這一襲話落,殿內再次恢複了安靜。
仙尊捋著白胡子不動聲色地坐著,深陷的雙眼看著仍舊跪在地上的辰西,隔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既然龍大少爺親自求情,那本尊便再給你一次機會,就罰你去北淵思過,並且取消你參加仙山比試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