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輕描淡寫,可心裏卻是無比緊張,尤其是在霓雪欲言又止的注視下,縱使瀟玉臉皮再厚,也著實有些HOLD不住了,要知道,正是她的闖入,破壞了人家好好的幽會。
“早聞霓雪公主乃是天下第一才女,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方才那一曲彈得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啊,小女子著實佩服萬分!”
本想挑些讚美的話說給霓雪聽,緩和一下氣氛,結果瀟玉這一緊張,卻選錯了措辭,話一說完,霓雪方才還是幽怨的俏美臉蛋兒,此刻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而亦玄卻是好整以暇地凝視著她,唇角輕場起一抹詭譎的邪笑。
“殿下,你們認識嗎?”
縱然霓雪對瀟玉的話很不高興,卻仍舊一副大家閨秀溫宛穩重的模樣,聲音盈盈動聽地對亦玄問道。
“不熟!”
“一起睡過幾晚……”
異口而聲的話語同時響起,搶聲不成功的瀟玉差點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她瞪著一雙靈動的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亦玄,我了個去,當著自己的未婚妻說和別的女人睡過幾晚,他這是作死呢還是作死呢!
滿頭黑線的瀟玉,已經無法直視霓雪此刻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了,而說那句一起睡過幾晚的某個始作俑者,此刻卻邪笑凜凜地看著她,瀟玉氣得吹胡子瞪眼,香蕉你個大爺的,說好的節操呢?
“呃……那個,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是女扮男妝混進了巫祁山,亦玄殿下不知道我是女的,所以才會誤打誤撞地睡了那麼幾晚,嗬嗬……”瀟玉幹笑著對霓雪解釋道,其實依了她的性子,才沒有必要和霓雪說這麼多,可誰叫她心軟呢,一看到霓雪這樣嬌嫡嫡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她的話就不受控製地從嘴裏冒了出來。
然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霓雪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盈滿眼眶的淚水,就這麼直直地往下墜,瀟玉頓時手足無措,連忙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啊,我們雖然睡在一起,卻是清清白白,什麼也沒發生過……”
向來伶牙俐齒的瀟玉,從來沒像現在這般詞窮過,抓賊破案什麼的她倒是在行,可是哄女人卻完全是個外行好不好!
而該死的亦玄,卻從頭到尾一個字也不曾說,像是置身世外一樣坐在那裏看好戲,瀟玉惱怒地瞪向他,卻聽霓雪小聲的嗚咽出聲:“亦玄,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生怕亦玄一個使壞,又說出什麼隻是抱了抱啊親了親之類的,瀟玉連忙搶先回答,可霓雪卻並不想聽她說的,而是淚眼汪汪、楚楚可憐地凝視著亦玄。
“恩!”
終於,亦玄緩緩點了點頭,瀟玉頓時如釋重負,忙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給自己壓壓驚。
得了他的回答,霓雪這才抹去眼裏的淚,可臉色仍舊不大好,像是仍舊排斥著瀟玉的存在,她起了身,聲音糯糯地說:“亦玄,我有些累了,你送我回去休息好嗎?”
亦玄還未回答,聽出她是在下逐客令的瀟玉,立刻識趣地蹦了起來,“我也該回去休息了,告辭!”話音落,便一溜煙地就往院外跑去,可誰知剛跑到院門口,就狠狠地撞在了一堵肉牆上!
劇烈的疼痛感頓時襲遍大腦神經,被撞得連連後退的瀟玉隻覺得鼻梁都給撞錯位了,痛得她眼淚直往外流。
“哥哥!”
剛穩住身子,就見霓雪嬌小的身影從她身旁小跑而過,瀟玉揉著可憐的鼻子,無比怨恨的瞪著眼睛看向撞了自己的那堵肉牆。
卻不想這一看,正好迎上一道冷若玄冰的目光。
拱圓的院門下,身著高貴玄袍的男子凜然而立,他一麵伸手擁向迎麵靠來的霓雪,一麵用冰凍三盡的極寒眸子打量著瀟玉。
他渾身散發著高貴的王族之氣,俊逸的五官如同刀刻,在這清冷的月色下如同冰雪覆蓋,透著一股子徹骨的寒。
方才霓雪那一聲哥哥,等於是直接告訴了瀟玉來人的身份――朔月國的太子殿下,霓墨軒。
“哥哥……”霓雪楚楚可憐地靠在霓墨軒懷中,明若秋水的瞳中含了些許淚花。
“這是怎的了?”見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霓墨軒劍眉微沉,冷聲問道。
霓雪咬著唇看向了瀟玉,並不說話,然她那含淚的神色,卻好像是在告訴霓雪軒,是瀟玉欺負了她!
迎著她淚花盈盈的眸子以及霓墨軒的冷光,瀟玉以極其不雅的動作揉著鼻子,表示很冤枉地哼聲道:“我可沒欺負她,是她那個未來相公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才讓她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