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她懷中不停蹭啊蹭的小人兒,瀟玉不淡定地抽了抽嘴角,這小家夥在煉獄界裏亂認娘親也就算了,現在還跑到她的地盤來,一口一個娘親叫她。
要知道,她明天可就要當新娘了,若是讓人知道自己這親還沒成就突然多出個亂認娘親的兒子,那還了得!
還能不能愉快地讓她嫁人了!
當即,瀟玉一把將靈豐擰起甩到一邊,故意板著一張晚娘臉,無比嚴肅冷厲地盯著他:“小家夥,我不管你是怎麼來到妖界的,但是現在給我聽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娘親,你給我打哪兒來就回哪兒去,聽見了嗎?”
見她這麼凶,靈豐方才還歡快的笑臉立刻變得無比委屈,一雙大大的黑眼睛淚汪汪地望著瀟玉,楚楚可憐地說:“娘親,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要趕靈豐走啦!”
瀟玉本就不是狠心之人,眼看著靈豐眼裏的淚水就要流出來了,她終是緩了緩神色,不似方才那麼凶,耐著心思以一副諄諄教誨的口吻說道:“不是我要趕你走,我確實不是你的娘親啊,是你認錯人了,所以你應該趕怪離開這裏,去找你真正的娘親!”
“可你明明就是我的娘親!”靈豐不依不饒地哼聲道,盈滿淚水的大眼睛就像被雨水洗過的珍珠一般,忽閃忽閃的,十分明亮好看。
瀟玉無奈地翻著白眼,這小家夥咋就這麼軸呢,沒根沒據的咋就認定她是他娘親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你的娘親?”凡事講究證據,到時候他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哼哼,就別怪她把他丟出妖界了。
靈豐吸了吸鼻子,在眼裏打轉兒的淚珠也跟著縮了回去,他湊上前,拉起瀟玉的右手,在她手腕上輕輕一點,便見著那個隱在瀟玉腕上的玉環顯現而出,靈豐指著它稚聲稚氣地說:“你戴上了娘親的玉鐲啊,爹爹說過,這個玉鐲是有靈性的,它會自己認主人,誰能戴上它,誰就是我的娘親!”
噗!
瀟玉差點有吐血的衝動啊有木有,這是什麼邏輯,誰能戴上玉鐲就是他的娘親,萬一這世上能戴上玉鐲的女子有千千萬萬呢,那豈不都是他的娘親,也不知道他這爹倒底是不是親生的,竟然這樣坑他。
不過,瀟玉倒是聽說過有些充滿靈性的仙器或是神器會認主人,或許她能戴上那個玉鐲隻是僥幸,而並不是玉鐲認她當主人呢!
“靈豐,你爹爹肯定是騙你的,說不定這玉鐲誰都能戴上呢!”瀟玉說著,便伸手將玉鐲取下,然而,那玉鐲就像是完全附在了她手腕上一樣,無論她怎麼用力,都無法將手鐲取下來!
瀟玉驚了,而靈豐卻是破涕為笑了!
“哈哈,玉鐲認了娘親當主人,娘親是取不下它的,爹爹果然沒有騙我呢!”靈豐一邊天真地說道,一邊再次撲進瀟玉懷裏,奶聲奶氣地低聲祈求道:“娘親,你不要趕靈豐走好不好,靈豐會很乖的,不會惹你生氣的!”
瀟玉分外無奈地垂眸看著笑得即天真又單純的靈豐,突然就想到了煉獄界中的藍衣女子。當時靈豐是去煉獄界裏找娘親,如果他的親娘真的是藍衣女子,那麼,恐怕他這輩子都找不到他的娘親了。
她又不能將藍衣女子已死的事情告訴靈豐,因為她實再是不忍心打破一個孩子的希望。但是玉鐲認她當了主人,也許是她和玉鐲有緣,不過,單靠玉鐲認主就確定靈豐的親娘,這娃的親爹未必太草率。
隻是不知,靈豐的親爹,究竟是何方神聖,會不會是亦玄呢?
瀟玉轉動著雙眸,捧起靈豐的臉蛋兒,問道:“靈豐,你爹爹是誰?”
靈豐‘咯咯’一笑,大大的雙眼眯成了兩條縫,壞壞地大聲回答:“爹爹說過,要是我找到了娘親,不能告訴娘親爹爹是誰,而是要把娘親帶回去,然後我們一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所以,娘親你快跟我走吧!”說著,靈豐就把瀟玉拉起來,想要帶她離開。
瀟玉眉頭抖了抖,這小屁孩是知道她明天要嫁人,所以特意來搗亂的嗎?她連他的老爹是誰都不知道,又豈會跟他走,而且她還要等著明天嫁給亦玄呢!
可是,若她直接說不跟他走,依靈豐的軸性格,肯定會對她死纏爛打,思量再三,瀟玉抱起他哄著道:“就算要回去找你爹爹,也得先休息好啊,都這麼晚了,不如我們先睡上一覺,等明天天亮了再出發,如何?”
靈豐咬著手指,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頭:“好吧,聽娘親的!”
說完,他主動從瀟玉的懷裏跳下,爬到床上睡在裏頭,略帶撒嬌地對瀟玉說:“娘親抱著我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