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龍太忙沒時間,他便帶著人上山,把賊窩給端了。
人倒是沒殺幾個,就是把幾個當家的給殺了。
其他的小嘍囉……姑爺礦山缺勞力,可以廢物利用,送他們去挖礦。
“呀!怎麼又是你這個鬼啊?”花葭在得救後,便走過去,圍著這隻鬼轉了好幾圈。
血鳶尾也很意外在會這裏見到花葭,他麵具後幽冷的眸光打量她幾眼,冷冰冰道:“偷東西偷到賊窩裏,很有膽色,可惜沒本事。”
“喂!你說誰沒本事呢?明明是他們卑鄙無恥對我下藥,我才中招昏迷被他們綁上山的好嗎?”花葭一見到這隻鬼,便很不高興啊。
“放手!”血鳶尾停下腳步,眸光幽冷的看向拽住他鬥篷的花葭,好似花葭不放手,他就要拔刀剁了花葭的纖纖玉爪一樣的凶狠。
“你以為凶我就會怕你嗎?告訴你,姑奶奶我可是被嚇大的。”花葭的確膽子夠大,俗稱缺心眼兒。
血鳶尾盯著這個不怕活人怕死鬼的小丫頭,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傻。活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喂,你怎麼可以不理我?你不知道我被關起來,還被山賊下了藥,是有受驚很大的嗎?你不安慰我一下,我可是會連續三天做噩夢,這樣我有多可憐啊?”花葭拽住他鬥篷的手,已經改抓住他手腕上,雖然不能完全圈住他強而有力的手腕,可總也比那層脆弱的鬥篷布料強多了吧?
血鳶尾倒是想甩開她,可他怕他這回甩開手,她回頭就能自後雙手環上他的腰,呼!蕭南屏的小客人,真和她一樣討厭。
“哇啊!你怎麼可以不說一聲就飛,你當我是紙鳶啊?握住你的手,你揮一揮……噗!我就能飛上藍天啊。”花葭好鬱悶,為什麼救她的不是英雄大俠,而是這隻冷冰冰的鬼啊?
難道她不夠美嗎?所以,就沒英雄來救她了嗎?
血鳶尾帶著這個掛在他背後的小丫頭,一路冷冰冰的向山下飛去。
留下來善後的勾魂使者,又開始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起他們老大的桃花劫了。
“老大沒把人拍開,是動心了吧?”
“老大把人帶走了,是要吃掉了吧?”
“花葭姑娘是老大的劫,躲也躲不過啊!”
“這個劫,好像是公子送給老大的?”
“老大不聽話,公子派花葭姑娘來折磨老大的?”
“有可能啊!”
一群得救的姑娘們,一個個傻呆呆的看著,剛才還殺氣騰騰的鬼麵人,現在卻聚一塊兒談論他們老大的桃花劫,這……這是不是又什麼地方不對啊?
那群被拴螞蚱似的串一串的山賊小嘍囉,也覺得他們輸給這群八婆男,真的很不甘心啊!
……
血鳶尾帶著花葭回到了東陵府,準備把她丟這裏便離開的……
可是,這丫頭是屬藤蔓的嗎?纏人纏上癮了是不是?
“你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這個房間那麼黑,外麵還下著雪,我又被人綁架上山差點清白不保,你從頭到尾都沒安慰我一句,我會做噩夢,一定會做噩夢的,你得陪著我,嗚嗚嗚……”花葭這姑娘就有點缺心眼兒,她雙手摟住血鳶尾的脖子,跨坐在人家腿上,完全就沒有一點危險意識。
“你師父沒有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嗎?”血鳶尾要不是一直謹記蕭南屏對他說的話,他早就把她扯開丟出窗外,讓大雪把她給埋了。
“我師父沒教過我這個,不過,我聽說書先生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是枷鎖,人就該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抱著你,我就輾轉反側睡不著覺。”花葭是真沒讀過書,她師父也隻教了她輕功、暗器,偷技。
至於別的?她師父認為,人要吃一塹長一智,才能學乖。
因此,他真是踹花葭下山來曆練吃苦的。
“你抱著我睡,才會做噩夢。”血鳶尾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麵具後的眸光更是陰沉沉的帶著殺意了。
這都什麼師父?如此白癡的徒弟,他也放心讓她入世曆練?就不怕她傻乎乎的被人拐去賣了嗎?
“呃?你摘了麵具,我就不會做噩夢了,嘿嘿!說不定還會做春夢呢!”花葭伸手摘了血鳶尾的那張鬼麵具,雖然房間太暗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可是摸著他的臉,還是很嫩很滑的。
“做春夢?”血鳶尾的聲音都冷到能凍死人了,她到底都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本?
“是啊!說書先生說了,春夢就是好夢的意思。”花葭記得當時她問了這個問題後,茶館所有人都笑了,還有人誇她率真可愛呢!
血鳶尾已經不想和這個白癡丫頭……在這樣要命的風雪夜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談論什麼春夢了。
花葭脖頸後一痛,她便倒頭昏了過去。
血鳶尾一手貼在她後背上,一手為她脫了外邊的毛領小襖和羅裙,放她躺好,又為她脫了小皮靴,把她往被子裏一塞,起身為她放下羅帳,這才轉身離開。
房門開啟又關閉,風雪夜裏一抹暗影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