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翥鬱看了一會兒,便帶著屬下回去了。
今夜,他見識到了不一樣的族群,這裏的百姓很樸實,可他們卻不粗野,他們每一個人都懂詩書,皆知禮樂。
他們喜愛和平,過著樸素安樂的生活,如果不是簡慕公子的父親破壞了這裏的平靜,禦龍氏族根本就不會出那麼多的事。
族長說得對,是他們毀了禦龍氏族的平靜,這些禮是該賠的。
蕭南屏與民同樂著的同時,也沒忘留意鳳翥鬱的動向。
這下,鳳翥鬱回去,該明白鳳翥白炎的苦心了吧?
她有打聽到一些事,鳳翥氏族並不平靜,反而充斥著如皇室般的你爭我奪激烈化局麵。
這樣的局麵,一直是由族長武力鎮壓的,可鳳翥白炎卻顯然不想像先祖一樣處理此事。
他或許,是想把鳳翥氏族,變得和禦龍氏族一樣和諧吧?
不管怎樣,鳳翥白炎都對禦龍氏族隻有善意,而暫時沒有惡意。
至於以後?人心易變,誰知道鳳翥白炎的心,將來會不會變黑啊?
……
元宵節過後,鳳翥鬱便告辭離開了無極島,乘船出西海了。
在鳳翥鬱離開後,島上便恢複了往昔的安寧。
直到二月初六,禁島的禦龍蕪荑宣布了一個消息。
無極島西府少爺禦龍澤,成為了禦龍蕪荑選定的繼承人。
這事禦龍泰夫妻有點不太同意,可禦龍澤自己卻願意了。
就這樣,禦龍蕪荑帶著禁島幾位長老,一起來了無極島的祠堂前,與禦龍澤正式成為了師徒。
拜過祖先,禦龍蕪荑要求禦龍澤隨他回禁島,因為有些禁島秘事,他需要私下告訴禦龍澤這位繼承人。
傅華歆對此有些不太明白道:“禦龍蕪荑不把島主之位傳給禦龍嘯這個弟子,卻要收小澤為徒,把島主之位傳給小澤,這是為什麼?”
“禦龍嘯是禁島的管事,他擔任這個職位的第一天開始,便與禁島繼承人無緣了。”蕭南屏對於禦龍氏族的一些嚴苛規矩,還是讚同的,至少這樣不會出現奪位之爭。
“原來如此!那禦龍嘯不會因此嫉恨小澤吧?”傅華歆有點為禦龍澤擔心,如果他是禦龍嘯,自己孝順師父多年,又是師父多年來唯一的弟子,忽然有一天師父把衣缽傳給了一個新來的小師弟,他心裏肯定會不舒服的。
“別小瞧了禦龍嘯,此人可非是心胸狹隘的人。”商海若與他們並肩而行在平台的道路上,欣賞著沿路的風景。
初春雖然有些蕭條,可無極島的路邊依然有四季常綠喬木。
特別是祠堂前的一棵大鬆樹,真像是雲朵堆頂,仙鶴棲息鬆下,有一張石桌兩個石凳,一局殘局上落了些許鬆葉,顯然已是許久未有人來破局了。
她聽人說,此地的殘局,已經曆百年風霜。
而留下此殘局之人,便是南屏的外高祖父。那是一個智者,他留下此殘局時便說過,誰能參透此局,便可得頓悟。
可她不止看過一次此局,卻一直無法落子破局。
“閼辰,那個殘局你不用想了,破了也不一定能頓悟什麼。”蕭南屏被北冥傾絕攙扶著,挺個孕肚走在前頭,頭也未回的說道。
商海若略有疑惑的看向她背影,難不成,她已經窺破那局殘局了?
“小妖女,你不會真破解了那局殘局了吧?”傅華歆之前也想破局,可是那上麵的黑子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根本無法突圍啊!
“你們回頭看看天上的星辰,就明白了。”蕭南屏一直覺得古人布這種殘局挺無聊的,曲蓮說過,隻要了解了天上星辰的變化,天下就沒有破不了的棋局,更不會存在什麼殘局。
所以,她看了那個棋局,也在心裏破局了,卻沒有得到任何頓悟。
北冥傾絕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向鬆樹下的石桌,眸光變得幽深如淵,驟然鬆開手,轉身疾步向那棵鬆樹走去。
蕭南屏後腰上少了扶著她的手臂,她一手撐著後腰,轉身看向北冥傾絕,不明白他怎麼也對這棋局感興趣了?
商海若伸手扶著蕭南屏,她們一起緩步走了過去。
北冥傾絕坐在一個凳子上,望著石桌上的棋局,伸手拈起一顆黑子,盯著這黑白交錯的棋局,啟唇淡淡問道:“這一子需落在何處,才能讓黑棋複活?”
蕭南屏眉頭緊蹙,見他這般嚴肅,便伸手指了一個方向,和他說了該落棋在那個方位上。
北冥傾絕按照她的指點,他在來回下了七顆棋子後,局麵總算有所改變了。
可離贏,還差一點,也就差一點了。
蕭南屏站的都有點腿酸了,指點他下了十七步棋,總算是把黑棋給複活了,並且還讓黑白棋平局了。
“厲害啊小妖女,這麼難的殘局,你幾句話就給破了?”傅華歆笑著誇讚她,可這話音剛一落,石桌上的棋子就飛速自行移動了起來。
“小心!”北冥傾絕猛然起身撲過去,一手抱住一個,把蕭南屏和商海若摟著飛離原地一丈遠。
至於傅華歆……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