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山莊
禦龍澤帶著銀笛回來,遞交給蕭南屏的同時,又說了句:“顧公子似乎不知此笛的來曆。”
“十二把秘鑰流入世間,到底是當年鳳翥氏族內亂引起的不慎流入世間,還是鳳翥氏族那一代的先祖故意把十二把秘鑰分流入紅塵世間的……時間太久,已是無法查證了。而這些得到秘鑰的人,卻似乎都不知道秘鑰的用處,因此,神王才能派人輕易從蕭衍的手裏,偷走了九龍捧珠印。”蕭南屏仔細看著手中的銀笛,的確與玉簡上記載的飛蛇雪銀笛一模一樣。
如今,也隻差最後一把秘鑰“冷月掌上琴”了。
朱雀家的那把秘鑰,便是十二把秘鑰中最重要的一把——天文祭神簡。
而在朱家還有一樣東西,那就是航海圖。
當年那條船上跟著一個很厲害的畫師,他最為擅長畫山脈地形圖,因此,他在那一趟海上尋仙途中,畫下了不少海圖。
可到最後,他卻隻能把最重要的一張航海圖,用薄如蟬翼的特殊紙畫下來,塞入了天文祭神簡的綁簡彩絛玉葫蘆墜子中,讓鳳翥氏族的飛鳥,帶著天文祭神簡回到了中原。
蕭南屏前前世也出過海,可當時她坐的是輪船,因為是去執行命令殺人,一直不曾出過房間。
也是因此,她對海線的了解,隻在書上見過。
當時看了小玉葫蘆裏的海圖後,她發現海圖上所指的仙山,竟然是在北極海上,這樣的地方當真能住人嗎?
“如今還差最後一把秘鑰,你準備如何去尋找?”北冥傾絕坐在她身邊,又為她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蕭南屏接過茶杯,低頭喝一口淡而無味的白開水,抬眸看向他淺笑道:“等回了鄯州城,我便以東陵公子的名義,張貼榜文尋找廣白,就說……廣白的祖先偷了我禦龍氏族的冷月掌上琴,誰能送回來,我便答應對方一個條件,無論是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禦龍澤忽然有點同情不知身在何處睡懶覺的廣白了,這消息一放出去,廣白可就更別想有安寧日子過了。
“放心吧!廣白聰明著呢!發現情況不對,他一定會立即來鄯州投靠我的,不會有事。”蕭南屏對廣白很有信心,這人屬兔的,狡兔三窟,想抓住他,那是比登天還難的事。
“既然百花山莊的事也了了,你的百業興起計劃也有青龍和朱雀接手了。那明日,我們便啟程回無極島待產吧?”北冥傾絕溫柔笑看著她,商量的語氣,威脅的眼神。
蕭南屏嘴裏的水不想咽了,她想噴他一臉,不知道可不可以?
北冥傾絕伸手輕柔的撫摸她後背,硬是用威脅的眼神,溫柔的笑容,無聲的逼她咽下了那口水。
禦龍澤已識趣的離開,他也覺得少主早點回去為好,外頭實在太危險了。
……
金城
當天夜裏,血鳶尾便追蹤到了花葭師徒二人。
果然,花葭的師父就是個老混蛋,把花葭送給與他同行的神王殿巫師享用了。
在花葭以為自己就要這樣被人糟蹋之時,血鳶尾破門而入,與那名巫師打了起來。
血鳶尾已是多年沒有這般憤怒了,可當他破門而入時,看到花葭被人撕爛衣衫的那一刹那間,他好似看到了那年他火燒刺史府的熊熊烈焰一幕,胸腔內的怒火爆發而出,他手中的嗜血魔刀狠厲的斬向對方,十數招之後,那名被他一掌重傷的巫師,便被他一刀劈成了兩半。
“你是什麼人?”聽到動靜趕來的人,一看到地上慘死的兄弟,便與同伴一起亮出武器,群攻向了對方。
“唔唔……”花葭想讓血鳶尾趕快走,可她卻嘴巴被堵著,根本說不出話來。雙手雙腳也被綁著,她也掙脫不開這些束縛,隻能流淚看著墨衣翻飛刀法淩厲的血鳶尾,心中很後悔,她不該因為那個豬狗不如的師父,就那樣去騙他的……
血鳶尾揮袖射出四枚薄片飛刀,斬斷了花葭四肢上捆綁的麻繩。
花葭一得了自由,便起身摘了手腳上的麻繩,拿掉嘴裏的白布,起身下床跑過去,撲進了血鳶尾的懷裏,低聲急切說:“這裏還有我師父和一個很厲害的人,你打不過他們的,要快走啊。”
血鳶尾也不是好戰之人,一聽花葭說這座私宅裏還有更厲害的人物,他手中鋒利的彎刀揮出一個弧度,蕩開圍困他的眾人,他便一手摟緊花葭的腰肢,帶著花葭飛了出去。
可到了院中,他卻被攔下來了。
“就是他。”花葭一看到這個灰發黑袍男人,便感到很害怕,連她也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害怕。
血鳶尾一手緊摟著在他懷裏瑟瑟發抖的花葭,一手拎著還在滴血的冷月彎刀,麵具後的眸光極為平靜道:“我們打一場,我贏了,你讓我帶她走。我輸了,這條命留給你,如何?”
“主意不錯,我同意。”男人嘴角勾笑,望著對麵的年輕人,眼底有著一抹欣賞。
許久沒遇上這樣有趣的年輕人了,他也想試一試看,蕭南屏手下最厲害的勾魂使者頭領,到底功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