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何多年以來,大祭司都帶不走她的原因之一。
“哥在冰宮守著父親的遺體,暫時出不來。等事情都了卻了,我再請哥去把姑姑救出來吧。”杜子規邊走邊與盲長老說道。
“原來如此。”盲長老點點頭,帶人跟著杜子規,向巫殿方向走去。
他雖然眼盲,可卻心不盲,耳更聰,手持盲杖,腳下如風,絕對不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杜子規帶人抵達巫殿時,所有人以都被綁住,丟到巫殿外的空地上了。
幽冥人中那幾個老家夥覺得,殺人這事,他們最好不要越俎代庖,省得殺錯人,惹誤會。
畢竟,壞人中,也會有可能有好人內奸的。
杜子規看到這些人皆沒死,也沒有多嘴問什麼,而是直接下令殺無赦。
北冥氏族舊部人員,這些年忍氣吞聲,可沒少被巫殿人欺負。
更有甚者,其中還有人的妻女,也曾被巫殿這些長老給糟蹋死了。
他們憤怒的反了幾次,可都被神王手中的一股暗勢力給壓下來了。
今日少主帶著他們一雪前恥,他們定要將這些畜生碎屍萬段。
……
一夜忙碌,天明還未處理完那些屍體。
沒有焚燒,而是在一片榕林裏埋了滿地。想來,明年的榕樹林,會更加的枝葉茂盛吧?
那片榕樹林,又名鬼林,隻因那些榕樹長得太像群魔亂舞的地獄惡鬼了。
杜子規在天亮後,才帶著幾位重要的長老,一起下了密道,進了冰宮拜見他父親。
北冥傾絕聽說後山有人需要他救,他便隨盲長老一起離開了。
蕭南屏也好奇山上關著一個怎樣的美人兒,竟然能讓那位大祭司如此癡心,甘願受神王威脅,留在神王身邊效命二十多年?
而且,她也想知道,那個女子服食長生不老藥後,到底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在這高處寒冷的懸崖之上,大祭司已經等了太久了。
“好人,你今天怎麼了?好像很心緒不寧的樣子。”女子的眼睛已經變化很大了,不在是寶石的那種豔粉的紅,而是一種墨色中的暗紅。
不過,一頭白發的她,這樣看起來,依舊美豔的很詭異。
“我沒事,我隻是在等人。”大祭司手裏撐著一把傘,站在窗前為她遮著太陽。
她的眼睛,還是不能見強烈的光亮。
“等人?什麼人啊?”女子好奇的歪頭看著他,她真的很喜歡看著他的眼睛,很漂亮呢!
“是……”大祭司剛開口想和她說點什麼,便感應到有人來了。
女子也看向了那邊,真的有人來了。
北冥傾絕和蕭南屏一起飛了上來,盲長老不會飛鶴飄雪,故在下方等著。
大祭司一見北冥傾絕提劍而來,他便轉身眼底閃動激動之光的看著窗裏女子,溫柔笑對她說:“你很快就能出去了,往後退一點,讓這位公子幫你打開鐵欄,乖!”
“可以出去了?太好了!”女子很高興,也很乖的退到了黑暗處。
大祭司一手執傘走到一旁,對北冥傾絕做了個請的姿勢,感謝的對他輕頷首道了句:“多謝。”
“不客氣。”蕭南屏代北冥傾絕回應了聲,看向這位神秘的大祭司,真好奇這擁有灰色眸子的男子,又有著怎樣絕世的姿容。
北冥傾絕拔出重溟劍,上下揮了兩下,便把鐵欄和鐵牆都給劈倒了。
“好厲害啊!好厲害,你好厲害啊!”女子高興的拍著手向外跑,跑到門口又轉回去收拾東西。
“別收拾了,出去我再給你買。”大祭司一手執傘笑看著她可愛的舉止,見她又歡歡喜喜的跑來撲進他懷裏,他低頭笑望著她,單手解開身上的鬥篷,披在了他身上。
蕭南屏走過去,看著對她笑得純真無邪的女子,這般的模樣是豔麗絕色,可也著實可憐。
北冥傾絕收劍回鞘,看向大祭司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桑兒,北冥桑兒。”大祭司已為她戴好兜帽,拉低帽簷,防止她眼睛會接觸到外麵的陽光。
“隰桑有阿,其葉有幽。既見君子,德音孔膠。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蕭南屏和商海若一起讀了些詩,看到這一對兒,便不由得想調侃一下。
北冥桑兒雖然被長生不老藥禍害的心理年齡隻有幾歲,可她曾經的學識卻還在肚子裏,聽蕭南屏吟這首詩,她便看看對方,又看看大祭司,歪頭笑得有點開心道:“好人,你是心悅我的嗎?”
大祭司被她雙手環住腰身,純真無邪的一笑問,他身子一僵,低頭望著她黝黑泛紅的詭異眸子,竟覺得她的笑多了幾分妖魅,亦仙亦魔。
“好人,隰桑有阿,其葉有難。既見君子,其樂如何!”北冥桑兒仰頭望著他華光內斂的灰色眸子,臉上的笑容是純真無邪的,說出的話亦是真誠無比的。
蕭南屏在一旁看的差點忍不住笑了,果然,腹有詩書的女子撩起漢,那絕對是讓人受不了的。
大祭司緩緩抬起手,白皙如玉的修長手指撫過她眉梢,低頭對她溫柔笑說:“隰桑有阿,其葉有沃。既見君子,雲何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