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屏可不喜歡在外頭等人,她帶著人,直接進了屋子。
禦龍嘯蹲在地上麵無表情的給他這位暴脾氣的師父穿著鞋襪,就這還被嫌棄,他都想把這個師父,也關到五層地獄裏去了。
“真是笨死了,連鞋都不穿,我當初……算了,自己收的徒弟,哭著也得忍受,總不能把你逐出師門去,這也太讓你丟臉了。”禦龍蕪荑穿好衣服,弄好因睡覺有點微亂的長發,這才看著有點一道之主的樣子,魅惑笑著緩步走過去。
蕭南屏一直不懂禦龍蕪荑的品味,為什麼喜歡紅衣的他,非愛戴翡翠簪子,穿白色錦履呢?
“見過少主,少主請坐!”禦龍蕪荑先拱手作揖一禮,隨後就伸手請了蕭南屏入座,轉頭瞪向禦龍嘯吩咐道:“還不快去燒水給少主沏茶?”
“是。”禦龍嘯垂眸應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蕭南屏在禦龍蕪荑坐下來後,便微笑關心道:“蕪荑島主近來為何事困擾,竟是如此的肝火旺盛?”
禦龍蕪荑看一眼外頭的竹林,回頭就是唉聲歎氣道:“少主,如果你被逼著居於這寂靜無人的地方,你也會心情不好的。而造成我肝火旺盛的人,就是禦龍嘯那個混蛋徒兒。”
蕭南屏了然的點了點頭,難怪禦龍蕪荑對禦龍嘯怨氣如此之大,原來是禦龍嘯欺師滅祖,逼著自己師父隱居於此啊?
“不提他了,提起他我就一肚子火,搞的跟我是他徒弟一樣。”禦龍蕪荑又有點煩躁的一擺手,轉頭看向這個盯著他看到陌生人,他勾唇邪魅一笑道:“這位貴客來自何方?不知一直盯著本島主……是有什麼不軌之心啊?”
“咳咳!”蕭南屏在一旁握拳抵唇咳嗽兩聲,引回禦龍蕪荑的注意力,她看著他笑問道:“蕪荑島主,敢問……你背後可有個紅色楓葉胎記嗎?”
“胎記?”禦龍蕪荑顆不記得他身上有什麼胎記,至於背後,他也看不見啊。
“師父背後有這樣一個胎記,在左肩胛骨處,紅色,楓葉狀。”禦龍嘯去了一趟廚房,用現成的熱水沏了一壺茶,用茶盤端了上來。
蕭南屏和禦龍蕪荑,還有杜子規和禦龍澤,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禦龍嘯,好似都在說: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最鬱悶的是禦龍蕪荑,他長這麼大以來,都不知道自己後背還有什麼楓葉狀的紅色胎記。
禦龍嘯把茶盤放在竹桌上,提壺將熱氣騰騰的碧色茶湯,倒入了青瓷茶盅裏,一杯一杯的端起送到他們手裏,隨後才看向他師父說道:“師父似乎忘了,從徒兒八歲開始,您的飲食起居,都是徒兒在照顧。”
“咳咳!”禦龍蕪荑臉紅微紅,端杯想喝口茶掩蓋自己的心虛,可茶太熱了,喝不了。
蕭南屏看著禦龍蕪荑,笑了笑,奴役兒童,厲害了啊?
存在感較低的杜子規咳嗽了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蕭南屏看向杜子規,伸手拽下了他的麵具,讓禦龍蕪荑好好看看,杜子規與他長得像不像。
禦龍蕪荑看了看杜子規,又看了看蕭南屏,在他們之間來回看了好幾遍,不明白的問道:“少主,您找我,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位的臉嗎?呃?是長得不錯,可也不是特別好吧?一比不過姑爺,二比不上傅公子,就連我……他也比不上。”
禦龍嘯在一旁受不了的皺眉道:“師父,他長得與您有六分相似,應是你的家人來找您了。”
“家人?什麼家人?”禦龍蕪荑一臉迷茫的看向禦龍嘯,他不是父母雙亡的孤兒嗎?因為無親無故,才能被選入禁島的嗎?
蕭南屏看向禦龍嘯,微笑道:“看來,有些事,問你比較能清楚一些。”
禦龍嘯不用她問,便看向杜子規,聲音冰冷道:“師父是師祖撿來的孩子,頂替了當年那個溺水葬身西海的孩子。後來,我不小心知道了這件事,師祖便讓我拜師父為師,發誓一輩子保護好師父,照顧好師父,幫他……少主,無論師父是什麼身份,都請你們忘了,他不能離開禁島,我得守著他。”
禦龍蕪荑覺得他的腦子有點混亂了,他怎麼就不是禦龍氏族的人了?還有,他為何不能離開禁島,禦龍嘯又為什麼說要守著他?這滾蛋小子到底還瞞著他多少事?
“師父,有些事,隻能徒兒知,連您也……最好不知道。”禦龍嘯說著便低下了頭,師祖有命,師父的傷勢,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否則,禁島就得換主子,師父就不能再隨便使用龍血丹了。
禦龍蕪荑這回沒有發火,平靜的有些瘮人。
“小叔,知道您還活著就好。禦龍兄對你挺好的,有他照顧您,侄兒也就放心了。”杜子規算是看出來了,禦龍嘯絕對不可能讓他帶走小叔,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理由,可他卻知道,禦龍嘯是真的為他小叔好。
禦龍嘯抬手自後撫摸上禦龍蕪荑的後背,出手極快的在他脖頸後一點,伸手抱住他,起身把他抱到竹床上,又在他身上點幾下,這才放鬆口氣,回頭看向他們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