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別犯糊塗,他歲數比言姑娘去世時大多了,就算世上有轉世投胎這回事,言姑娘也隻會是個小孩子,怎麼都不可能會變成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蕭南屏可怕尉遲諗又魔怔,之前可有人用相似言念的人刺殺過他,要不是當年她和古穀路過鄯州,他早就重傷而死了。
尉遲諗那聽的進去她的話,他步子邁的很小很小,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好不容易走到對方身前,滿眼是淚的望著這張與言念一模一樣的臉,他伸手指尖顫抖的想去碰一碰這張臉,可卻是頸後一痛,他不甘的含淚暈了過去。
蕭南屏把暈過去的尉遲諗丟給了廣白,看向這位相似言念的公子,拱手疏離笑說:“還請這位公子見諒,我們這位朋友的妻子過世了,他有點受刺激過度,認錯人了。”
“無妨,理解。”年輕公子合扇淺淺淡笑,眸光溫和,啟唇言道:“在下的確名閻念,閻羅的閻,思念的念。”
蕭南屏眸光驟然變冷,嘴角勾笑道:“閻公子好名字,告辭。”
“姑娘,在這裏,可就我這一家客棧。其它地方,姑娘住著會更不安心。”閻念笑容清淺,像是一朵幽靜的蘭花,君子如蘭,當是如此。
蕭南屏轉身要走的步伐一頓,還是頭也未回,帶著人向門口走去。
“能找到東來客棧的中原人,皆是有事之人。姑娘若是無急事,走了也無妨。若是有急事,還是住下來的好。”閻念不緊不慢道,見他們真有回來了,他便吩咐人為他們一行人備了熱水送去房間,他則搖扇又風度翩翩的上了二樓。
蕭南屏雖然被迫住下來了,可她還是不放心這個閻念。故而,她安排廣白和尉遲諗住在一個房間裏,傅華歆住在左邊,她娘住在右邊。
而他們夫妻,則住在閻念書房最近的那間房裏,隻要閻念出門,他們就能知道。
閻念對於他們這樣的防備,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之後,又吩咐人給他準備了一桌江南小菜送去。
幾人回房洗漱好,才去了尉遲諗和廣白同住的房間用膳。
尉遲諗醒來後,一直被廣白看著,反正廣白守在屏風外,尉遲諗沐浴洗漱他的,他又不偷看。
尉遲諗吃飯的時候,也是如同嚼蠟食不知味的。他知道蕭南屏是關心他,怕他被人騙,又受傷,才不讓他接近那個人的。
可是,那個人長得太像念兒了,會不會是念兒借屍還魂了啊?
“尉遲諗,如果你再給我魔怔,我就找根繩子綁了你,把你送回船上,讓小澤好好看著你。”蕭南屏拿起一個玉米餅咬了口,那眼神很可怕,活似要吃人。
“這是什麼東西做的?味道還是不錯的……唔!”廣白啃著金黃的餅子,味道蠻特別的,以前沒吃過。
“是玉米餅,白銀王國特產,還沒傳到中原之地。唔!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可以帶些種子回去栽種,明年就能有新鮮煮玉米吃了。”蕭南屏吃了餅子,喝著瘦肉粥,嚐嚐這些江南小菜,看著古色古香的中原建築客棧,還真是有種做夢在中原的感覺呢。
可這人無論是對他們多客氣照顧,都不是單純的。
他是賣消息之人,自然,他也可能會賣人。
此人不可信,十商九奸,她可比誰都清楚。
不過,尉遲諗並不是什麼大人物,在她這些朋友裏,他們也真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所以,到底是誰如此有心機,居然算到她會帶尉遲諗來白銀王國,更是提前安排一個與言念相似的人在此等候?
就算是尉遲諗的人背叛了他,對方也不可能……不對!中原有飛鴿傳書,白銀王國也能有飛鴿傳書吧?
如果有人在他們來之前安排好一切,甚至是在兩年前他們去尉遲府時就盯上了她,那對方便有足夠的時間送人到曼薩尼約,布置好這一切,隻等著他們來上鉤了。
兩年的時間,別說是建造一個客棧了,就是一座寶塔也能建成了。
“我吃好了。”尉遲諗一個身長八尺的大男人,就喝了一小碗粥,便起身回裏間休息了。
蕭南屏也懶得理他,要不是念在朋友一場,又是因為她,他才會被人盯上,她才懶得管他這個別扭貨。
廣白和傅華歆埋頭吃的最香,他們在船上幾個月,海上漂泊,吃的全是幹米飯和饅頭粥之類的,多久都沒吃上這樣像樣的飯菜了?
果然,出海的罪,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禦龍紫極喝了點粥,吃了些菜,之後,便回房休息了。
她畢竟也是快奔四十的人了,再是習武之人,這樣的年紀坐船在海上飄了幾個月,大量消耗功力,她也是有點吃不消的。
好在這回帶的龍血丹多,可以幫她早日恢複功力。
之後吃好的是傅華歆,他也是享受慣的少爺,這些日子海上漂泊,可快把他熬死了。啊哈~他要回房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