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南屏說的冰血花了,它的形成,其中沒有記載,應該是事關重大,冰封族祖先把方子藏起來了。”廣白往下繼續展開竹簡,後麵還寫了一些事,比如冰封人。
“這個冰封人,應該就是可以被起死回生的人了。”藺蘭伸手指點一下冰封人三個字,覺得這三個字的含義,很可能是和活死人一個意思。
“你是懷疑鬼方魅要複活的人,就藏在冰封族裏?”廣白也不是真傻的很遲鈍,藺蘭一直指著冰封人三個字,必然是與食心人鬼方魅有關。
“是一定就在。”北冥傾絕盤膝坐在一旁,緩緩睜開眼看向他們,語氣淡淡道:“鬼方魅之所以被驅逐出冰封族,正是因為他拿族人養藥。而他以人養藥食人心,皆是因為想複活一人。百年時間太長久,想保一人一息尚存不死之法,便也隻有這極寒之地的冰封人之法了。”
“雅嵐說得對,能保住一個快死之人一口氣不散,也隻能是把人冰封住。不過,人冰封後,真的可能還活著嗎?”傅華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那麼冷,人確定不會凍死嗎?
“在禦龍氏族禁島的禁地裏,有一本古籍上記載,天下有不少天材地寶,其中有一種藥珠,天然形成,放在人嘴裏含著,可以讓人一直活著,無論是在海底,還是在冰裏,隻要沒有外來傷害,人就能一直沉睡不死。”禦龍澤已經鋪好床,坐在沙石壘的床上,看著他們說道。
“藥珠隻在傳說裏,世人可很少見到此物。”藺蘭從不曾在曆史上見過藥珠記載,隻是聽聞一些傳說,傳說當年春秋戰國的陳國桃花夫人,死後便是口含藥珠。
至於是真是假,那就不可知了。
“藥珠是存在的,南屏見過口含藥珠的不死人。”北冥傾絕還記得元恪此人,南屏說過,她看到元恪口中似有東西,可沒來得及細看一下,便被兩條大蛇逼得退出了地下湖。
元恪早就該死了,蕭衍想救他很難,而且蕭衍也不會想要救元恪,畢竟元恪與他為敵人。
他留下元恪,隻是為了起死回生術,他想要看看,世上除了長生不老藥,是否還有可以讓人千秋萬世不死的法子。
藺蘭眸光略深的看北冥傾絕一眼,這些人的奇遇,可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跟著他們走這一趟,不虛此行了。
……
在他們停留在冰封族數日後,該了解的一些往事,基本是都了解清楚了。
而最讓他們驚訝的事,當年留在冰封族的北冥氏人,是自己走入冰山深處的,他們一去便沒有回來。
至於原因?族長隻說,是與千年前的女祭司無春有關。
也是因為事關女祭司無春,他們隻能去溫泉邊的一個山洞裏,尋找現任的女祭司。
現任的女祭司沒有絕美的容顏,可卻長得十分清秀,像那江南的山水,清秀溫柔。
她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裙,滿頭青絲披垂在背後,長及腳踝。
外穿著一件寬袖白紗衣,衣擺很長,曳地三尺,如一抹薄薄的白雲,其下透著一點藍色曳地裙擺。
她不像中原女子青絲盤成發髻,隻是自然披垂在背後,光潔的額頭上,戴著藍寶石雨滴額飾,清靈素雅。
蕭南屏乍一見這女子,還以為見鬼了。
因為,這個人與一個人十分相似,那個人是太子哥哥的青梅竹馬,可惜命薄如紙,才十四歲就沒了。
她叫青蓮,為太子太傅的孫女,自幼體弱多病,性情溫柔,善詩書,精於琴瑟,是個十分善解人意的慈悲女子。
她的慈悲不在嘴上,而在於做法上。
也是她當年的一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才會在幫助人的時候,選擇讓那人學習技藝,以勞力換去報酬。
當年她還在想,若青蓮能成為太子哥哥的太子妃,將來一定能真的做到上善若水,大愛天下。
可惜!紅顏從來都是薄命的,有情人大都難終成眷屬。
好比碎玉曾常念的一句詩: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女祭司名離春,今年十五歲,是在十年前成為女祭司的,天命所選。
蕭南屏收起飄遠的神思,對離春輕頷首,淡笑道:“打擾女祭司大人了。”
離春佇立在冰天雪地間,宛若她身邊的泉水,是那樣溫柔的一笑:“禦龍少主客氣了,請坐。”
溫泉邊有方石桌,左右各放著一隻方凳,桌上放著的不是茶,而是一副棋盤。
“禦龍少主,請。”離春素手輕抬,溫柔淺笑,請對方先選棋。
蕭南屏一見這位女祭司要和她對弈,她立馬起身,一把拽了北冥傾絕過來,讓他來下。
不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這位女祭司莫不是神仙,居然能做到對雅嵐的美貌無動於衷?”傅華歆小聲嘀咕,覺得這位小姐姐,真乃神人也!
藺蘭和廣白也是好奇的打量著這位女祭司,小小年紀,少女情懷,怎麼會對北冥傾絕這樣的男人,視若無睹呢?
離春在北冥傾絕執黑棋落下一子後,她也素手執一枚白玉棋子,落在了地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