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了解,沒有的事!”陸一偉道,“到了今天這個時候,有些話我也必須的說說。你知道村民們為什麼不支持你,反倒支持周三毛嗎?”
馬誌強看著陸一偉,撥拉鼓似的搖了搖頭。
陸一偉與馬誌強碰了一下碗,道:“老馬,別人叫你馬老摳也有一定的道理,你說溪口煤礦每年給村裏100萬元的承包費,都到哪裏去了?你說給村民辦好事了,在哪?看不到啊。因此,村民們就懷疑你私吞了這筆錢,事出有因啊。”
“放屁!”馬誌強情緒激動地道:“那河灘修河堤的從哪裏來的錢?蓋村裏的小學是從哪裏來的錢?我馬誌強活了一輩子,雖喜歡錢,但也不惦記那些錢。如果村裏人真這樣想,我這村長當的真沒意思了,哎!”
其實,馬誌強也心虛。溪口煤礦承包給外商三四年裏,他至少拿了一半的錢,給在外工作的兒女買了房子,買了車,自己則舍不得吃,舍不得花,依然穿著破破爛爛的,活脫脫一副老農民。
陸一偉心裏清楚的很,道:“老馬,我也不相信,可經不住外麵人亂說啊。照我的意思,村裏今後的發展,還是交給年輕人吧,東瓦村的老憨也不打算幹了,我知道你也不希望溪口村再過多少年還是原來的老樣子吧?”
馬誌強不說話,一個人喝悶酒。
陸一偉乘勝追擊,道:“村長讓年輕人幹,但年輕人也有年輕人的弊端,易衝動,經驗不足,這都是不爭的事實,說到頭還得靠你這樣德高望重的人掌舵。周三毛不是黨員,如果你不當村長了,可以把支部挑起來啊,你依然是村裏的一把手。”
馬誌強心動了,愣在那裏看著陸一偉。
陸一偉道:“現在雖是村民自治,但黨支部的作用不會削弱,隻會加強。你好比鎮裏,魏書記是一把手,說話就他頂用,徐鎮長還不是乖乖聽話?道理一樣。所以說,你沒有選上,你也別灰心,把支部抓在手裏,依然是你說了算。”
馬誌強仔細一想,確實是那麼一回事,沒想到陸一偉幾句話就解開了自己心中的疙瘩,他端起酒道:“陸鎮長啊,都說你們當領導幹部的水平高,看問題就是不一樣,這下我徹底明白了,是我心胸太狹隘啊。啥也不說了,來,幹了!”說完,一口氣喝下去一大碗。
陸一偉見自己的話奏效,笑著道:“老馬,其實我十分敬佩你,你在村裏的地位是有絕對權威的,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
“啥事?隻要我能辦到的,二話不說。”馬誌強豁然開朗,已經卸下了心頭的包袱。
“馬上就要正式選舉了,咱可不能再出現上訪、械鬥這類的事情了,我包的溪口村,也算給我個麵子吧。”陸一偉道。
“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絕不出現任何岔子。”馬誌強信誓旦旦地道。
就在北河鎮正式選舉的前一天,南陽縣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這場雪從早上就稀裏嘩啦地下,到了晚上都沒有要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