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風清”,司機將我拉到一旁,嘿嘿一笑,說:哥們,好福氣啊,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樣的絕色罕見呐,哥哥恨你。
“嗯……謝啦,明早您還得拉我去趟山莊,我給您加價。”
“好嘞。”
司機走時,又忍不住的瞄了幾眼小仙妹。
我強繃著嘴,可一想起他方才的話,就抑不住的笑了一遍又一遍。
“傻樂嗬啥呢?”
“沒……咱進……進院吧。”
“哼,說話結結巴巴,指定不懷好意。”
“真……真沒,噗……”
“憋著不許笑,再笑打你。”
“好……好,噗……”
敲了敲門,院裏響起一陣輕飄的腳步聲。
門開後,我和小仙妹登時驚住了。
麵前立著的,是藍香秀。她穿了一襲豔紅的旗袍,梳了一枚精巧的丸子頭,踩了一雙杏黃色的繡花鞋。看起來,十分的清新秀雅。
“小華哥,你來啦。”
她快步走來,攥住我的手,歡喜的笑個不止。
“香秀……還……還有房嗎?”
“有,你來了肯定有。”
我滿麵窘色的瞥向小仙妹,她剜了我一眼,將頭別向一旁。
“呀,這個妹妹好美,你們是一起的吧?”
“嗯……是。”
“不是。”
小仙妹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墨色漸濃,她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時隱時現。
幾個快步,我便追上了她。
“小仙,怎麼了?”
“我還道你來找什麼重要的人,原來是和你的小情人約會來了。”
“什麼……小情人?我要找的不是她。這樣,我給你講些香秀家的事,他們真的很可憐。”
“好,再信你一次,不許結巴。”
當我結結巴巴的將在“山風清”那晚所發生的凶事盡數說與她後,她的臉上閃現出憐憫之色。
“華哥哥,聽你講完,覺得他們是挺可憐的。”
“咱們快進去吧,香秀該著急了。”
“香秀……香秀,好難聽的名字。”
“布仙……布仙,好好聽的名字。”
小仙妹咯咯笑了,同我快步回到了院中。
不多時,香秀的母親在院中備好了一桌噴香的飯菜,邀請院裏的遊人們免費共餐。
習習的涼風在院裏拂過,帶走了一陣又一陣的歡聲笑語。
吃過飯,院外傳來一段動人的歌聲。
“華哥哥、小仙妹妹,我們去看聽聽歌吧。”
“好,剛好我也可以一展歌喉。”
“就你?”
二人異口同聲的回到,互望了一眼,笑了。
“都是有鼻子有眼的肉軀凡人,我咋啦?想當年,我和我姐……”
“怎麼了?說完呀。”
“你這人,吞吞吐吐的,又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二人說完,先我一步的向院外走去。
其實,我想說“想當年,我和我姐常在大隊部登台獻藝”,可話到唇邊,又落盡了深深的思緒中。
仰望星空,我不禁在想:雲姐還好嗎?
“小華,你好。”
回過頭,看到喊我之人是香秀的母親。
一想起那晚的凶事,我不禁後退了兩步,倚在了門邊。
“你莫怕,已經好多了。那晚,真是太抱歉了。”
“沒事,過去隻是一種經曆,而非壓力。”
“謝謝,我拿了一張新床單,給你用吧。”
見推辭不過,我隻好接下了。
本想將床單放在屋裏,可聽到院外傳來源源不斷的喝彩聲,便一時心切,抱著床單跑了出去。
出了院子,在一片亮著燈光的廣場上,圍滿了一圈的遊人。
場中央,坐著一個懷抱吉他的英俊青年。寂靜的夜色裏,回響著他那清亮迷人的嗓音。
青年一曲唱罷,又來一曲,所有人不禁拍手讚歎。
當我覓了一遍,終於在人圍的最裏層找到了二人。
此時的二人,已沒了女孩家的嬌羞,雙雙坐在地上,頂著腮,滿目深情的望著場中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