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裏,我已有了清晰的意識。隻是後背上的劇痛,還在不斷的向周身侵襲。
房間內,小仙妹和香秀母女合力將我扶到了床上。
“小華哥,剛……剛才真是嚇死人啦,幸虧有你。”
香秀的眼中撲出幾滴晶瑩的淚珠,麵色刷了一層白。
“是啊,一群活生生的人,怎……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一灘血水?”
小仙妹望著我,湛藍的眸子裏,一半是驚懼,一半是關切。
香秀的母親遞來一瓣新切的西瓜,溫聲道:你們安全就好,咱們這兒是度假勝地,出了事,警……
“烏拉烏拉!”
說話間,一串響亮的警笛從院外傳來,緊接著,一陣撕心裂肺的淒嚎聲接踵響起,聽得人心慌頭麻。
“我沒事,歇一會兒就好。”
接過西瓜,咬了兩口,天然的糖汁為我體內注入了一股鮮活的力量。
“小華哥,你怎麼知道會有凶事降臨呢?”
“先別問他啦,讓他歇歇。”
小仙妹起身,倒了一杯水,遞到我的手中。
望著她那仙姿綽約的樣子,我覺得她既是個小孩,又不像個小孩,既是個陌生人,卻又離我很近。
“可我還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她,那我能怎麼辦?”
我的內心有些委屈,一股子酸淚在眼眶中盈盈欲滴。
“哭什麼哭?挺大的漢子,不害臊。”
說完,她咯咯笑了,抽出一張紙巾,拭去我眼中的淚水。
她的玉手甚是柔滑,擦過麵頰的感覺如沐春風。
“小仙,你對我真好,謝謝你。”
許是我眼中的真切之意過於厚重,她一下慌了神,將目光移向別處,羞著臉說:我……我才不願對你好呢,你要是死了,任務就完不成了。
“嗯,死不了。”
時已初秋,涼風漸濃。
臨睡時,小仙妹執意要同我共睡一屋。床讓給了她,我在地上打了一張地鋪。
“小仙,你怎麼不和香秀睡一起呢?”
“我怕你跑了,任務就完不成了,任務完不成,回去又得受那些老娘們的擠兌。”
“噢,這樣啊。那你不怕我……嘿嘿。”
“你試試,把你嘴打歪,瞧你那出息。”
我掩嘴笑了,說: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能。”
“你在學校因為啥受到處分了?”
她蹭地翻身坐起,弓著纖白的小腿,一雙蓮足如抹了精油般白皙水潤。
我忍不住仰了仰頭,窺了一遍又一遍。
“不許偷看,側過去睡。”
“好。”
她歎了口氣,躺了下去,說:我有一個好朋友被班裏的一個小子給欺負了,我氣不過,就紮了那小子一刀。
“啊?這……”
“你想說殘忍?把人家睡了又不願承擔責任,不該紮嗎?”
“嗯,該。”
我吸了一口涼氣,默不作聲。
“怎麼不說話了?被嚇住了?”
“怎麼會?我經曆的事情可比你想的凶險多了。”
“那你講講,讓我誇誇你。”
我猶豫了許久,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不說啦。
“老話講的好,打腫臉充那啥,是不?”
“小仙,你去過美國嗎?你爸……”
“好啦,不說了,睡。”
“好,晚安。”
一提起她的父母,她總會避而不談,這其中有何緣故?
滅了燈,寂靜的室內飄著一縷淡淡的清香。眯了眼,身心很快入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