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漠的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一皺,周身原本散發的冰冷又更上一層。他明明臉上帶著笑,可是卻笑得那樣冰冷。
“若白某說不呢?白某難得來王府一趟,怎能空手而歸?白某要帶走我的妻子。”說罷,將目光落在沐琬辭的身上。
沐琬辭一驚,不由將目光投到明桀揚身上,卻見他麵色冰冷,卻無絲毫表情。難道……有人說要帶她走,他也不在乎嗎?如果是這樣,他又為什麼要將她關在這裏?
“白門主的妻子?本王怎麼不知道我這永煜王府何時藏了雪隱門門主夫人。”
“我要帶琬辭走,她是我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的妻子。我們成親時,王爺也在場呢。難道,我不能帶他離開嗎?”
明桀揚不以為意地一笑,“那場婚禮是怎麼回事,你我心知肚明。辭兒和本王早就在一起了,又怎麼會是你的妻子?白門主,我永煜王府也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一進王府,本王就已經知曉了。趁眼下本王還無意紛爭,白門主還是自行離去的好。”
白一漠微微一愣,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往外一瞧,一群黑衣隱衛已然不動聲響地包圍了沐琬辭所住的小樓,而圍首的正是墨羽。唇角掀起了然的笑意,“不愧是永煜王府的隱衛,包圍了小樓還能讓我無所察覺。”
明桀揚道,“王府的暗衛向來都是精挑細選,功夫敵得過武林高手。若是他們一齊出動,白門主隻怕無法以一人之力抵擋吧。”
白一漠的神情微微有所變動,卻仍是泰然自若,“那白某還要多謝王爺的寬宏了。”轉了頭看見沐琬辭,眸光中無限眷戀,“願意跟我走嗎?”
他仍然固執地不肯放棄,等著她能給出他所希望的答案。隻可惜,他愛上的同樣是個固執的人,所以他注定隻能悲傷地等來她的拒絕。
“對不起……一漠……”沐琬辭莫名地覺得有些內疚,雖然她一直是個對他人極冷情的人,可是惟有白一漠,會讓她覺得是離她很近的人。
傷害離她很近的人,會讓她覺得難過。
白一漠眼中流過一絲哀傷,他閉了閉眼,等再次爭開眼時,眼中的光芒已然平複如初,除了點點溫柔之外讓人再瞧不出任何來。
“你不用說,我都明白。”他的笑容有些蒼涼,可是卻衝淡了他身上原本冰冷的氣質,謫仙一般的他終於有了屬於人的情緒波動。“盡管你選擇了他,可是我仍不後悔。我既然娶了你,那麼,此生便認定了以你為妻。”
這話一出,明桀揚的臉瞬間變黑了,眸中泛起狠獗的神情,不由握緊了拳頭。該死的,竟然敢當著他的麵對他的女人說這樣的話。
“白一漠!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明桀揚冷冷道。
而白一漠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一點也沒把樓外那些靜待而發的隱衛放在眼裏,隻是極深情地看著沐琬辭。“若他待你不好,便來找我,雪隱門永遠歡迎你。”
沐琬辭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愣愣地點了點頭。
白一漠見她點頭,好似得到了什麼承諾一般,露出一個極燦爛的笑容,“那……保重,我等你……”說完,一下子躍出窗戶。
窗外傳來了陣雜亂聲響,沐琬辭有些急地小跑到床邊,隻見白一漠與隱衛短暫交手後便躍上王府高牆,消失在了黑夜裏。
看著他平安離開,她也就放心了。一轉回頭,就瞧見明桀揚陰著臉。
“連向來冷漠如冰的雪隱門門主也對你情根深種了,本王是不是應該稱讚你這幾年沒有白學呢?”明桀揚語帶嫉妒地道。
沐琬辭一怔,心裏湧上一股濃濃的不舒服,他的話完完全全地傷到了她。“那是自然,要不然又怎麼能做涵煙樓的花魁呢!做花魁,總得有些本事不是麼。”
明桀揚冷哼一聲,眸中有明顯的憤怒。“很好,很不錯,看來是本王低估你了。”
聽他這般說,她自然不甘示弱,冷冷回道,“我好歹也是王爺調教出來的人,不管怎麼說也不能給王爺丟臉呀。”
“你確實很替本王長臉。”明桀揚咬牙切齒道。“但是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