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黑衣大漢哈哈大笑道,“還是這位夫人識實務,所以你們還是不要固執掙紮了,損失錢財是小,丟了性命可就不值當了。我們慣來幹這一行,劫財不傷人,你們幾個出身富貴,細皮嫩肉的,可不是我們的對手!”
沐琬辭抬頭瞧了他們一眼,唇邊漾起一道冷冷的笑意,“你以為我說的血光之災是說得我們自己嗎?你們可聽說過,夜路走多了總有一天會遇到鬼的!”
幾個搶匪終於明白過來,這個女子是在說他們將要死到臨頭。
為首的掃了沐琬辭一眼,瞬間被她的美貌吸引得目不轉睛,他在這江麵上橫行霸道十幾年,還沒見過如此美的女子。如今這麼一見,自己家裏那個婆娘一下子就變成了塵。他眼珠子一轉,色欲熏心,不由惡從膽邊生。“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跟你們客氣了。兄弟們,今天我們財色兼收。殺了這幾個男的,船上的財物跟美人就都是我們的了!”
此話一落,其餘幾人紛紛附合,一個個都露出貪婪的目光,朝著他們步步緊逼。沐琬辭見狀,忙站起身往明桀揚身邊靠了靠。而明桀揚卻並沒有起身,隻是握了握沐琬辭的指尖,依舊瀟灑地坐在躺椅上。
一個身材精瘦的男子麵露淫邪地靠近白鶯離,眼裏閃動著邪惡的光芒。“不要……你……你不要過來……”白鶯離往後退著,一副極其害怕的模樣。一個不小心,便嚇得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那男人慢慢地靠近她,俯下身來,伸手朝她的衣襟抓去,嘴裏說道,“來吧美人兒,大爺我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不要!”白鶯離看了那男人一樣,扯開嗓子淒厲尖叫。
而船上的其他人則全都看著衝他們圍上去的那幾個人,似乎一點也不管這個小丫環的死活。一個彪形大漢輕啐了一口,眼裏露出滿滿的不屑。這些所謂的有錢人家就是這麼一副德性,危難之際便不把下人當人看,隻顧著自己的死活。
蕭雲的眼睛瞧也沒往白鶯離那邊瞧,他是知道她的功力的,這麼一個沒腦子的小角色,她怎麼可能會搞不定?
就在那精瘦男人撲向白鶯離的時候,白鶯離輕巧地一出手,點在了那人的兩個膝蓋上,一時間他的兩腿發麻,竟然朝著白鶯離跪了下去。他驚恐地伸出手去指著白鶯離,嘴裏哆哆嗦嗦地吐出一句話來,“你……你到底對我用了什麼妖術?”他原本以為這是個不懂武功的小丫頭,可是沒想到他卻連看都沒看見她是如何出手的,自己已經被她弄得全身發麻,用不出一點力來。這不是妖術又是什麼?
白鶯離雙手插腰,哼了一聲,“什麼妖術?是你自己學藝不精罷了,居然說我是妖術,你以為我是百花宮的妖女啊!沒用的蠢蛋,活著也是浪費,給我下去喂魚吧!”說著便抬起一腳,將那人踹下江去。
另一邊,蕭雲和墨羽也輕輕鬆鬆地解決掉兩個,不沾一滴血地學白鶯離將他們扔進江裏喂魚。
為首的那個劫匪帶著剩下的幾名弟兄,嚇得不住往後退。他們在這江麵上劫了多少人,從來沒有失手過,可是今天居然看走了眼,這麼幾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有錢人,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的人落在他們手裏就跟螞蟻一樣。
他們是來劫財的,已經損失了幾個弟兄,這麼虧本的買賣可做不下去。“走!”說完,那領頭的就率先跳入了江中,其餘幾人也紛紛跳了下去。
“喂,別走啊!我還沒玩夠呢!有膽打劫沒膽打架啊!膽小鬼!”白鶯離追到船頭,衝著他們落荒而逃的方向大喊。
船家從後麵繞到甲板上,低下身對明桀揚道,“門主,前麵有艘船朝我們這邊靠了過來。”其實這艘船上的人都是天機門自己的人,明桀揚做事向來謹慎,在自己動身前就已經派了門下弟子趁夜出動,打扮成渡口的船家,等在那裏。
明桀揚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不其然有一艘船正快速的往這邊駛過來,而目標正是他們的船。
沐琬辭走上前將白鶯離拉了回來,警惕地看著那艘靠近的船隻。“難道是那夥水匪又返回來了不成?這艘船上的人難道是他們救兵?”
明桀揚搖了搖頭,心裏也有一絲疑問,“我看不像,你見過哪裏的水匪會用這麼招搖的船?比我們的還要招搖好幾倍呢!”
還真是這樣,若說是船,倒不說是一艘畫舫比較確切。四柱上統統係著輕薄的紗絹,隨著江風舞動。船著竟然還擺著許多的鮮花,這分明就是一艘畫舫,可是卻又古怪得緊。如果說這畫舫出現在秦淮河上也就沒什麼了,那裏本來就是胭脂堆香之處,就連河水中都飄浮著淡淡的脂粉味兒。可是這通江河上過往的都是商船貨船,像他們這樣的已然很少見了,偏偏麵前的還是比他們更加花枝招展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