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涵坐在包間裏雅座的椅子上,一會兒服務生引領者一個三十四五歲的男子來到了林子涵的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幾下門,聽到門裏的子涵說道:
“進來!”
服務生推開門,對中年男子說道:
“你找的是不是這位先生?”
子涵抬起頭,看到來人一件灰色的上衣,好像有很久沒有洗過了一樣,此人臉上絡腮胡子一直到耳根邊,腳穿一雙黑色的布鞋,下身一條卡其色的褲子和上衣不倫不類的搭配在一起,整個人看起來邋邋遢遢,怎麼也和“豪森”那個大股東聯係不起來。
“你就是林子涵?”
林子涵忙站了起來,扶了下臉上的眼鏡,對來人說道:
“你是?”
“我是王海源的兒子王壯。今天來和你說一聲我父親來不了了,他身體狀況不行,腦血栓後遺症,整個右半邊身體都是麻木的,況且他腦子也不行了,你要有什麼話可以和我說,我可以代表我父親做決定。”
沒來的時候,子涵已經從王博遠那裏打聽到了王海源家裏的情況,王海源以前沒有病的時候,倒是一個頭腦靈活,幹事有魄力的人,可是自己偏偏就生了一個這麼不成器的兒子,中學沒上完,在學校裏打架鬥毆,被老師開除回家後,跟著一幫街道上的混混子到處惹是生非,後來王海源因為天天擔心,加上生氣,就得了腦溢血,好歹是救過來了,可是還是半身不遂的,他的兒子因為爸爸沒有多大能力掙錢了,雖然收斂了一些,可是還是沒有一個正當的職業,三十多的人了,連個媳婦也沒娶上,前幾天別人為他介紹了個寡婦,為了想娶到那個寡婦,所以隻有把手裏的股份賣掉。
王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空蕩蕩的桌子說道:
“先上杯茶怎樣?走了這段路我可是口渴了!”
“好!”
林子涵站起身來,來到門外,對站在不遠處的服務生說道:
“先上茶!”
回到房間,林子涵看著王壯不住的打量著自己搭在椅背上的上衣,那是林子涵在美國買的一件上衣,是上次和甄月江一起逛商場的時候,甄月江送給兒子的見麵禮,看著這件價格不菲的衣服,王壯那雙不大的眼睛發出亮光。
“王先生,看來你家老先生的事也隻能你做主了?”
王壯知道林子涵是個有錢的人,如果自己能從麵前這個長得不錯的年輕人身上得到一大筆錢,自己娶媳婦就是輕而易舉地事了,想想自己本來可以仗勢著父親在“豪森”的那些股權,啥事也不做也能生活的有滋有味,可是這幾年光為了父親治病就花光了家裏的錢,還借了親戚的錢,現在正好有個死了丈夫的寡婦,是個理發的,王壯也見過了,人長得那叫一個標致,為了娶到這個女人,王壯隻能把父親的股權賣掉,要不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自己可就打一輩子光棍了。
想到這裏,王壯故作鎮靜地說道:
“聽說你想買我家老爺子的股權?”
林子涵忙答應道:
“是的!”
王壯看了林子涵一眼,故意把語氣放慢,眼睛看著桌子邊的另一個位置說:
“我是個粗人,雖然知道的大道理不多,但我知道這股權就好比是一隻雞,雞生蛋、蛋生雞,在‘豪森’我有取不完的錢,如果你想買我爸爸的股權,首先得看你拿出多少錢來,價格我滿意了後再說!”
林子涵故意拖了有二分鍾的時間,這時候服務生端來了沏好的茶,林子涵示意王壯,做了個喝茶的舉動,然後抬起頭看著王壯說道:
“實話和你說吧,現在的‘豪森’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是個天天生蛋的雞,它大部分的資金都用在‘豐源’上市上了,也許你家老爺子也參加過‘豐源’上市這個會議,現在的‘豪森’就是一個空殼,至於下去多少年你才能分到所得到的蛋,誰也說不準。我聽說你最近急需要一筆錢,如果等你得到‘豪森’這隻雞產下的蛋,你想要的早沒影了。”
王壯雖然是個粗人,但林子涵所說的這些話,他還是聽得很明白,正想林子涵說的那樣,等分到‘豪森’的紅後,那個漂亮的寡婦早就屬於人家的。
想到前幾天自己還借機理發去看過那個女人,女人的一行一動都讓王壯著迷,所以為了娶到那個女人他必須盡快的弄到錢,弄錢的路子沒有了,隻有老爺子手裏的股份,因為他的老吃懶做,鄰裏百舍都不敢借錢給他。
雖然這樣,王壯也知道賣股份是個大事,怎麼著也得找個人合計合計。於是他對林子涵說:
“老爺子手裏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隻想賣掉一半,剩下的我就等著“雞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