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的三號是董事會聚集開會商議公司發展趨向的時間,這天早上梨立僵照例是早來半個小時,當他走進寧靜肅立的二十五樓會議室的時候,心裏泛起了疑問:
偌大的會議室裏沒有一個人來到,每月的這個時候最先來到的是董卓,然後是另一個持股最少的莊海棠,每當梨立僵來到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坐在會議室裏了,一般是等梨立僵來到後,接著是坐著輪椅的王海源,然後是梨向東走進會議室,一般情況下韓芬是不參加的,即使參加也是最後一個來到。
今天的情景讓梨立僵有點詫異。他問站在一邊服務的辦公室人員徐曉燕:
“怎麼現在還沒有人來到?”
辦公室的徐曉燕也正在為這件事感到蹊蹺,她忙回答:
“不知道,也許他們在路上吧。”
梨立僵看了下手機的時間,離開會隻有二十分鍾了,如果韓芬不來的話梨向東是最後一個到,今天韓芬是來不了了,因為她把股份轉給了曉彤,該來的應該是梨曉彤吧。
正在梨立僵疑惑不解的時候,林子涵來到了會議室,梨立僵遲疑了一下想到,他可能是代替曉彤來的,因為曉彤在哺乳期,她不能帶著個吃奶的孩子來開會吧。
但是對林子涵這麼短的時間從美國回來,梨立僵還是有些懷疑,等林子涵坐了下來,梨立僵問道:
“子涵,這麼快就從美國回來了?”
林子涵今天一件暗紅色的西裝,打著一條斜紋領帶,整個人顯得喜慶而帥氣。
“我有點重要的事提前回來了!”
梨立僵也沒有問是什麼事,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也不必事事問得這麼仔細。
徐海燕為林子涵端上了一杯茶水,林子涵把手裏的文件夾放在桌子上,耐心的看起了手機。
緊接著會議室的門口出現了莊海棠,他看上去有五十歲的樣子,鬢角的頭發已經花白,他也是這個公司裏持股最少,隻有百分之五股份的人,但梨向東對每個股東都是一視同仁,每次開會都要每個股東參加,拿出自己的建議,今天莊海棠來到後,看著會議室裏的變化也是吃了一驚,怎麼這裏全是梨氏的人?帶著懷疑他坐到了會議桌的中間。
離開會的時間相差五分鍾的時候,梨向東準時達到,看到會議室裏的情景也是大吃一驚,他照例坐在主席上,抬頭看了林子涵一眼,問道:
“曉彤讓你來的嗎?”
林子涵抬起頭看到嶽父眼裏的不安,隨後說:
“我難道不能來嗎?”
這句帶著挑釁的話語讓梨向東感覺出事情的變化,他仔細注釋著林子涵,想從他的臉上猜測出他心裏的想法,林子涵 看了眼梨向東鋒利的目光,抬起頭慢吞吞地說道:
“不用等了,就這些董事人員了,董卓和王海源不會來了,因為他們的股權都被我收購了!”
“什麼?”
坐在林子涵對麵的梨立僵驚呼著站了起來。
“怎麼可能,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子涵扶了下臉上的眼鏡,莊重而嚴厲地宣布:
“我現在是‘豪森’最大的股東了,你們手裏隻有百分四十的股權,而我有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權,董事長這個位置是我坐定了。”
林子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看著黎向東近乎於嘲弄的口氣說道。
這個消息對梨立僵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他看到林子涵從文件夾裏拿出複印好的幾份股份轉讓合同書,和一些公正證明,先給了梨向東一份,然後又給了莊海棠一份,最後遞給了梨立僵,他知道最想看到這份文件的一定是梨立僵,但他偏偏最後一個給他。
梨立僵看到他準備齊全的資料,氣的睜大了眼睛,想不到外侵易提,家賊難防。梨向東也是千算萬算沒想想到自己的女婿會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
“子涵,君子坦蕩蕩。你告訴我你是怎麼買到這些股權的?”
林子涵看到這個時候,還淡定自如的梨向東,心裏不能不佩服他的修為。可是看著一向沉穩的梨立僵時,林子涵臉上出現了勝利者的微笑。
黎立疆怒視著林子涵,他真不相信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林子涵,卻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黎立疆看著林子涵趾高氣昂的樣子,恨不得殺了他的份都有。
“你所做的這一切曉彤知道嗎?”
麵對梨立僵的質問,林子涵臉上回複了少有的冷漠,他抬頭看了梨立僵一眼,問道: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個時候,坐在一邊的庒海棠看到整個會議內容成了梨家的家事,他的存在也對任何一方構不成威脅和幫助,他坐在這裏反而會令梨向東尷尬,於是他站了起來說道:
“我身體不適,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