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隻回蕩著他剛剛說過的話,桑魚本該是顧家的少奶奶……
這個位置,這個稱號,她一直以為都是自己的。
她竟然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地位居然會受到這樣的威脅!
顧澤天的痛苦,和桑魚剛才的拉扯,還有他臉上的哀懇和激動,全部都有了解釋的理由。
“天哥……”她的腦海幾乎不會思考了,被這個剛剛發現的事實震得頭暈目眩,“你剛才說……她才應該是你的妻子?”
她隻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多麼希望自己是聽錯了!
顧家隻有兄妹兩個,顧家的少奶奶,隻可能是嫁給顧澤天啊!
那她算什麼?
顧澤天緩緩從方向盤上抬起臉,額頭的青筋不住地跳動著,俊臉扭曲成可怕的一團,讓程嬌覺得陌生至極。
“妻子?嗬嗬……”他猛然轉向程嬌,大手一把捏緊了她的下巴,強迫她麵對著自己,“你覺得有用嗎?娶了她,就能解決問題嗎?”
程嬌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力捏得下巴生疼,又驚又怕又傷心,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知道什麼?”顧澤天的臉上是一種近似瘋狂的神情,手上的力度不斷加大,“你也是女人,你說,一個女人連唾手可得的財富都不肯要,你說她是瘋子,還是傻子?”
財富?她不要?
程嬌在痛楚之餘,隻來得及聽清楚這幾個關鍵詞。
顧澤天要給桑魚什麼?
她知道顧澤天的身價,更知道他是難得一見的高富帥,既有能力又有顏值,這樣的男人誰不想要?
可是這樣的鑽石男神居然也有得不到的人,而且聽他話裏的意思,還是桑魚拒絕了他?
程嬌無法再思考下去了,她覺得自己的臉快要被顧澤天捏碎了。
“天……哥……”
她軟弱無力的聲音似乎提醒了顧澤天,他終於鬆開了手。
似乎為了發泄心中的狂怒,他重重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
“我會讓她後悔的,我一定會讓她後悔的!”
給她機會她不要,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程嬌脫離了他的鉗製,再也不敢說一句話,驚恐地縮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這樣的顧澤天,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而能讓顧澤天的情緒失去控製的女人,居然就是那個桑魚!
巨大的嫉恨就像毒液,瞬間侵蝕了她的心髒。
桑魚……那個讓自己的顧家少奶奶地位岌岌可危的女人!
此刻的桑魚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恨進了骨頭裏,她的腦海裏全是剛才顧澤天和她說過的話。
思緒越來越混亂,她理不清頭緒,也不知道該從何入手。
顧影和顧澤天,他們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難道這件事和她有關嗎?
她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那個神秘的地下室和天海集團做的事情會跟自己扯上什麼關係。
接下來的工作時間,她一直心神不寧的,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到了下班時間,她就直接打卡走人了。
擠上公交車,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每天下班就直奔淩絕那裏,許久都沒有回過那個冷冰冰的宿舍了。
這真是一種可怕的習慣,適應了家的溫暖,就再也不想回到孤零零的一個人狀態。
摁下指紋鎖進了房間,她一進門,就聞到一股久違的飯菜香味。
自從淩絕受傷,她已經好久沒有聞到這種熟悉的香氣了。
“回來了?”淩絕的聲音在廚房那裏傳了出來,“先去洗手,準備吃飯。”
桑魚沒有按照他的話去做,換了拖鞋就直接進了廚房。
看著那個在廚房裏也依然氣定神閑的身影,桑魚微微蹙眉。
“誰讓你做飯了,你身上還有傷呢,要是碰到了傷口……”
隨著淩絕自如地活動著手臂,她的話戛然而止。
“我今天去醫院複查了,醫生說,已經沒問題了。”淩絕轉頭向她輕輕挑眉,笑得格外得意。
“沒問題就可以做飯了?”他輕鬆的表情沒有換來桑魚的諒解,她的小臉反而越發沉了下去,“你就不知道好好休息?”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不由分說地去搶過他手裏的木鏟。
“行了行了,你出去,這裏我來。”
在她的認知裏,淩絕依然是個受傷人士,就算醫生說了他已經痊愈,也應該臥床休息。
就他這種身體狀況,還做什麼飯啊?
可是就算淩絕受過傷,以拚力氣而言,她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她奪了半天,硬是搶不下來他手裏的木鏟。
“喂,你不聽話是不是……”桑魚氣呼呼地抬起頭,一看到他笑得又痞又壞的表情,猛然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