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全身都在疼。
意識醒過來時的唯一感覺就隻有這個。大概我就是被這股劇痛刺激著才醒過來的吧。
眼睛竟然一下子睜不開,努力著抬起沉重的眼皮都需要花費極大的力氣,四肢仿佛也灌了鉛一樣重。
我勉強用下巴支撐地麵,狠狠咬了下舌頭。
“咕——”
總算,將雙眼睜開了。
可雖說是睜開了,但視覺卻並沒有那麼清晰。視野範圍是一片模糊的黑色。
已經傍晚了嗎,還是我的眼睛也受到了衝擊導致看不清周圍?
不管怎樣,首先得站起來。
說起來,我怎麼會碰到現在這種情況?
酸痛的雙臂按住地麵,似乎有“哢擦”聲響起,手掌下的觸感我猜測是某種樹葉。
這麼說我在某處森林裏吧。
“哈,怎麼這麼狼狽啊……”
支起雙臂,移動腿部,我算是直起腰來。
不斷睜眼閉眼恢複視力並適應著周圍的環境,我猛一起身,卻感覺到了深深的暈眩感。
不僅如此,還有陣陣嘔吐感從喉嚨裏傳出。
“怎麼搞的啊。”
我可不是這麼脆弱的男人啊,怎麼會到這種地步?
呼,總之先找個地方靠著坐下。
背後肯定有樹木的。我盡力移動雙腿,右手按住額頭。此時能看清腳下的情況了,那是如同血一般的紅色。
“這是,什麼樹葉?”
這麼想著,“咚”一聲撞上了後麵的東西。
“好。”
慢慢滑倒坐下,我感受到背後凹凸不平的不舒適感,既然是樹木也就不能挑剔它有沒有光潔的表麵。
還是先忍著頭痛努力回想一下,順便閉上眼睛小小休憩一會兒。
呼吸還有點不順暢。
就因為剛才的活動嗎?我到底怎麼了,這樣虛弱的樣子可不多見。
即使有點混亂,有些暈眩。我依舊努力搜索腦海裏的記憶。
“……奇怪。”
怎麼可能,竟然大部分都是一片空白?!
17歲……這是我的年齡嗎?那麼在此之前的記憶為何是一片空白?連考證年紀都做不到的虛無,這讓我產生了強烈的不安之感。
“哈!”
搜索完畢。應該說是幹脆放棄了。
“我的人生隻有單純的一個月嗎?這是什麼現實?”
就算是短短一個月,好歹有記憶在也就罷了,但就連這段時間的記憶都曖昧不清。——好多時間都是模糊到了極點,如果真要說清楚的事情,那就隻有幾道身影以及幾場戰鬥。
違和感太重了。
除了這些記憶以外,很多毫不相幹的知識卻在我腦海裏橫行,仿佛它們才是最重要的一般。
真是可笑,“胸部宅”算是什麼東西?這大量的知識對我來說根本就是笑話……嗯?“嬌羞控”?這是什麼?
“……嘁,我可不是那樣的男人啊。”
雖然腦海裏幾乎一無所有,然而我還是對自己有著自知。
“應”,幾乎是一開始就注定的名字。“戰”,必定是身為戰士的生存之道。
這就是我,名為應的男人擁有的、不可分割的事物。
但是,那些零星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
那也是…我,嗎?
抬頭望去,能看到深邃無比的顏色。由於密集的樹枝樹葉擋住了天空,如血般的夕陽隻有一點點滲透進來。
然後環顧四周,也是血一般的地麵上,全是紅色的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