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沒說,我??????我也不好問啊。”
念香無奈地搖搖頭,方達的過度關切反而使她更加有壓力,她什麼都不是,不是什麼娘娘,隻是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愛著皇上的女人,轉過身悄悄離開,皇宮這麼的大,竟沒有個她的容身之所。
趙光義如同虛脫一般,滿身汗水下徒留這一個傷了心的軀體,手掌火辣火辣的,他張開眼看著自己紅腫的掌心,原來自己竟是用了那麼大的力氣,嬌弱的她又怎能承受得起,心忽地隨之抽緊,他竟然還是忘不了她,放不下她。
無奈地苦笑,笑著笑著,一顆淚慢慢地從眼角墜下,緊接著,第二顆,三顆??????每一滴都不偏不倚落在他頭邊那帶給他無限傷害以及無盡屈辱的白絹之上,那一抹屬於她的紅隨著淚水的浸染而四散開來,像是一幅愛的畫卷,或許,她與他都是這畫卷中的癡人。顫抖著拿起它,卻忽然覺得它不再那麼的刺眼了,也許它從未改變,變的是他,因為他突然明白,與她相比,什麼貞操,什麼禮法,統統都比不上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他手中的白絹像是一個隔在他與她之間的障礙,一日不除,一日不安,掙紮著下床,他趔趄著走到桌前,搖曳的燭光似在笑話他此刻多餘的癡情,而他卻極為平靜地與它對視,他多麼希望今天的一切可以從頭再來,他堅信一切都將不同,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他想他會笨一些,哪怕是假裝笨一次,一次就好,為什麼要說出那些?真相就那麼重要嗎?難道比她還重要?有時候,學會裝傻也是一種明智。
他的手是無力的,哆嗦著提起那無須再留的白絹,輕輕放在燃燒著的燭火上,它慘白的身體頃刻間躍起一道桔紅色的妖嬈,或許,它早該如此,或許,它根本就不該存在。終於,那潔白與血紅在一片絢爛的熱烈中合二為一,那火龍一點點逐漸向上蔓延,他呆呆地看著,直到燒到手才猛地扔在地上,留下一團寂寞的灰燼,一陣風徐徐而過,青灰四散,不留一絲痕跡。
門輕輕一響,難道是她回來了嗎?“念香······”他瘋了一樣奔跑過去,不在意跑丟的鞋子,赤著足打開房門,門外空無一人,隻有冷月倒映在幽靜的池水中,天上的月與水中的月遙遙相望,好似在麵對麵輕輕的耳語,那情話怕隻有它們自己能夠懂得,風繼續無情地吹過,它似乎也在惱它的孤獨。
趙光義頹然地癱坐在門檻上,眼前總有她的影子,現今想想,她今日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罷,即便是為了他才如此,那又怎樣?隻要她能留在本王身邊,隻要每時每刻都能見到她,不也是一種幸福嗎?他口中不住地念叨著:“回來,回來呀!本王後悔了,隻要你回來,本王什麼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