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淒豔絕麗的死亡之舞(1 / 2)

聽了這話,小道士才發現自己錯了。

他一直以為,許若雪說殺人,不過是氣話。人不是豬不是狗更不是雞,怎麼能說殺就殺?

可他現在知道了,許若雪說得是真的。她真的想殺人,想殺很多人。

小道士很不忍心,可他不敢勸。

他現在相信,許若雪說的另外一句話也是真的,“我不殺人,就會一劍殺了你,再一劍殺了自己。”

所以他隻能默默地跟在許若雪身後,東轉西轉,直到來到一條破舊的小巷中。

選了間破爛的茅屋,許若雪進去,問那個滿臉愁苦的男主人:“大公,問你一事。”

那男子一看是個長得天仙似的,衣著富貴的年輕女子,當即大驚,深彎下腰:“小老不敢,小娘子有什麼事,盡管問。”

“太穀縣方圓十裏內,有哪些人該殺?”

那男子大驚:“這個我真不知道。”

許若雪眉尖微挑,淡淡地說道:“如果我一定要你說。”

那男子臉苦得似要滴出水:“小娘子,太穀縣一向太平,真沒人該殺。”

“哦?那青狼幫怎樣?”

那男子渾身猛地一震,一會兒後才苦澀地說道:“青狼幫眾位好漢個個俠肝義膽,都是大好男兒,為太穀縣百姓做了好些好事。小老兒一向很佩服他們。”

許若雪皺眉,轉身離去。

小道士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他大喜道:“問了三個不相關的人,有人說青狼幫不該殺,那就不可殺。許女俠,你可是答應過你爹爹的。”

他話音剛落,就聽茅屋內有個聲音大叫道:“青狼幫的人該殺,個個都該殺,殺一百次都該殺。”

一個婦人蓬頭垢麵從裏屋衝了出來,尖叫道:“女俠,殺了他們,殺了那般畜生。”

那男子大恐,一把從身後抱住那婦人,捂住她的嘴,就往裏屋裏拖。

婦人拚命地掙紮,掙不開,張嘴往男子手上咬去。男子吃疼放手,大怒,一個耳光打過去,婦人的臉上立刻現出五個青腫的手指印。

他還要上前追打,一把劍鞘抵住他額頭。

那婦人嘶聲叫道:“你從來都隻敢在家裏橫,出了門你從來都是窩囊廢。好,你不敢說,我來說。”

男子大叫:“不要說,說了會死。我們都會死,全家都會死。”

婦人大笑:“死,死了好啊,這樣窩窩囊囊地活著,我比死還更難受十倍。”

她轉身,跪倒在許若雪麵前“蹬蹬蹬”地磕了三個響頭。待許若雪扶起她時,額頭已是青腫一片。

她嘶聲叫道:“女俠,青狼幫的人,都是畜生啊!”

她大哭:“我女兒才十三歲,長得如花似玉,被他們堵在巷子裏,生生地給糟蹋了。糟蹋了一次還不夠,還跑到我家裏,再糟蹋了兩次。可憐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兒,受不了瘋了,徹底地瘋了啊!”

那男子癱倒在地:“完了,完了,你個死婆娘。你說出去了,我們會死的。”

婦人猛轉身,一手指著他:“我告訴你,窩囊廢,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就在裏屋的床上,那班子畜生糟蹋了我女兒不夠,還,還糟蹋了我。整整十幾條大漢,在一張床上,折騰了我們母女,整整兩個多時辰。窩囊廢,你那時除了抱著頭往外跑,你還做了什麼?你敢放個屁嗎?你敢嗎?”

男子抱頭痛哭:“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好死不如賴活啊!你想想,我那侄子仗著學過幾年功夫,跟青狼幫對著幹,可結果被砍成了幾十塊。那屍體是我收的,我吐了三天三夜。他那孩子才三歲,被活生生地摔死在牆上。他那婆娘就那樣光著身子,死在了大街上,光了四天,都沒人敢上去蓋件衣服。是,我好恨,我無比地恨!可我更怕,我骨子裏怕,怕死了,我怕啊!”

那婦人大哭:“天啊,這就是我的命啊!遇上了那幫子畜生,嫁給了這個窩囊廢。天啊,我死了算了。”

許若雪和小道士再聽不下去,轉身離開。在離開前,許若雪對那婦人說道:“女人,你不該如此軟弱。世上最難的,莫過於死。生都不如死了,你還不敢反抗,將一切說成是命運。這隻說明,你,不過也是個窩囊廢!”

出了小巷,許若雪身上的殺氣更濃。如果說之前她身上的殺氣隻是有形,那現在,就是有了質。她整個人,都分明化身成了一柄殺氣衝天的利劍,就如同她手中那柄,殺人一千六百多的血海劍!

她停步,看著小道士。小道士明白她的意思,他握緊了拳頭,又鬆開,再握緊,終於嘶聲說道:“他們,該殺!”

東街。

兩個青狼幫眾正守著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