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秋湖文會,因為有小神仙在,眾文人興致極高
興致高了,自然要盡興,自然少不了,酒!
於是,上酒。
文人的聚會,當然不會是光喝酒,怎地要想個文雅的玩法。
於是,行酒令。
看著一壺壺的美酒,流水似地送上來。小道士不由得心中犯怵,酒,他也能喝。可這酒量嘛,卻實在不咋樣。
這麼多酒拿上來,要是醉得一塌糊塗了,自己還怎麼保持一副高人模樣?
李文清看出了他心中的擔憂,笑道:“文人雅會,腹中空虛者,那免不了醉死去。可小神仙你是誰?文曲星下凡啊。怕得了什麼?便是滴酒不沾,也絕非不可能啊!”
是哦,有柳清妍在,自己怕得了什麼?
酒令開始。
這一次,行的是詩令。首起的,是天字頭古詩令。要求每人吟詩一首,每一句的第一個字必須是“天”字,合席諸人輪說,不能吟成或違背要求者,罰酒一杯。
隻聽這規矩,小道士便頭皮發麻。可柳清妍卻是興致盎然。這次,她就是要借小道士之口,來與臨安城中這些有名的才子,來比個高低!
她才華自是極高,可一個深閨女子,才華再高,世間可知曉、能賞識她的人,有幾人?
自古以來才女不知幾數,可真正展露頭角,獲得聲名的,能有幾人?
之前的對對子,已是讓柳清妍心中豪氣勃發。現在聽說要行詩令,柳清妍更是激情澎湃。哪怕她身處鬼珠中,小道士也能感受得到,那種無法抑製的興奮與激動!
柳清妍全力以赴,果然,名滿臨安的眾士子,無一人能與她匹敵!
在這男人的戰場上,她一巾幗,贏盡了須眉!
酒過一巡,小道士滴酒未沾。
酒過二巡,小道士還是滴酒未沾。
酒過三巡,聚文樓中已是醉倒了一大片。獨有小道士端坐正中,一副獨孤求敗的模樣。
酒過四巡,聚文樓中已大亂。有幾人便捉了對,在那鬥酒令。其中鬥得最深的,是一位年輕書生,和一位中年書生。
小道士本沒有在意,卻無意中聽人說道:“左三郎果然名不虛傳,是酒中聖手啊!”
“是啊,他雖是刑部左侍郎家的公子,但為人豪爽、不恃家世,倒是位難得的好衙內。”
刑部左侍郎家?刑部隻有一位左侍郎,便是,青龍幫在朝廷的靠山左夢德!
青龍幫的靠山啊!嗬嗬,當年自己剛下山時,青龍幫是如何對待自己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這不,機會來了!
小道士便過去,站在那看了一會後,笑道:“兩位既然鬥得如此高興,那貧道再添一個彩頭。誰若是贏了,貧道就去他府中拜訪。”
此話一說,眾士子大驚,立時齊齊圍了過來,觀看勝負。
京中誰不知道,小神仙雖居太清院中,但卻是大隱隱於世,除了去皇宮,別的達官貴人,那是一家都不曾前去拜訪,便連權傾朝野的韓少傅韓府也一樣。
這彩頭一下,鬥酒令的兩人眼睛立時紅了,看向對方的眼裏,已分分明明地帶上了殺氣。
於是,鬥得更酣!
最後的結果果然不出小道士預料。雖然這兩人水平的確相差無幾,但左三郎到底年輕,酒量卻是強了一些。最後中年書生惜敗。
借著酒興,左三郎高興得眉飛色舞,立即和小道士約定了日期。
勝負已分,興致便已盡。遍觀樓中,人人大醉。還清醒,還能好好站著的,唯有小道士一人。
小道士便告辭,李文清本想相送,走了幾步後卻撐不住,伏地大吐,隻能罷了。
於是,倒了一地的醉鬼中,小道士獨自一人,仙風道骨地往樓外行去。
那種瀟灑,誰見了,誰不心折?
回到太清院,許若雪依舊激動的無比自持。
“夫君,你太帥了,你怎麼能這麼帥。嗚嗚,死了死了,我怎麼會有一個這麼帥的夫君。”
小道士苦笑:“若雪啊,你知道的,這不是你夫君我的本事。”
“可在別人眼裏,這就是夫君的本事啊!他們崇拜的人,可是我夫君,可不是某個女鬼嘞。”
“哎,為夫感覺自己成了欺世盜名之輩。”
“若雪才不管那麼多。啊,夫君,若雪受不了了,走,走,若雪好好伺候夫君去。”
“可是夫人啊,今晚輪到了柔兒。”
“若雪不管,若雪就用兩晚,哦不,三晚,來換她一晚。”
……
三天後,小道士依約來到刑部侍郎左夢德家。
左府中門大開,左侍郎親自在門口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