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布的,是什麼風水殺局?
丘木頭卻沒回答,他先一指龍慎滿:“你家,朱雀煞,他家,家宅不寧。”
看小道士眉頭大皺,龍慎滿滿臉通紅。他自知瞞不過去,隻能承認:“是,有次龍某深恨他家下手太狠,於是請人局中布了個局。明麵上是‘斷魂煞’,讓他家給破了。但實際上,‘斷魂煞’下是‘朱雀煞’,那個才是真正的殺招。”
丘木頭點頭:“任家,三子四孫全部離異,家中無日不爭吵。”
他頓了頓,補充了兩個字:“很慘!”
龍慎滿低頭掩臉,極是羞愧。
小道士怒了,冷哼一聲,起身便走。
龍慎滿急急拉住小道士的衣袖,哀求道:“小神仙,此事確是龍某一時糊塗。但他任家也不是什麼好鳥,小神仙請聽一下,他任家的殺局又是什麼?”
丘木頭看著龍慎滿,那僵如木頭的臉上,少有地露出了一絲同情。
隻看這表情,龍慎滿便有了大禍臨頭的感覺。
卻不實,丘木頭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閉上了嘴,竟不肯說。
龍慎滿更是心驚肉跳,一個勁地哀求,丘木頭隻是化成一根木頭,隻是不理。
沒辦法,龍慎滿隻能懇求小道士。小道士說道:“木頭,你便說了吧,這樣疑神疑鬼反倒更容易壞事。”
丘木頭點了點頭,說:“他家,白虎煞,主,斷子絕孫!”
龍慎滿立時一蹦三尺高:“斷,斷子,絕,絕孫!”
我去啊,狠,果然狠,一家比一家更狠!
這還是,曾經親如一家的兩家人;這還是,曾經相護相助,互為姻親的兩家人?
龍慎滿呆了一會,忽地伏地大哭:“白虎煞,斷子絕孫!”
“怪不得,我三子年輕輕便死去。怪不得,我二子、四子都天生無子。怪不得,我大孫十歲夭折,二孫三歲夭折。怪不得,我龍家最後隻剩一根獨苗,這根獨苗還體弱多病!”
“哈哈,某早就懷疑是任家搞得鬼,卻一直無法證實。卻沒想到,最後竟真是他們搞得鬼。”
“斷子絕孫,他們怎能下得了這麼狠的手啊!天啊,他們怎能這麼狠啊!”
“斷子絕孫啊,這還要說什麼,還用說什麼!”
通紅著眼,龍慎滿從地上跳起,他擦掉眼淚,狂吼道:“來人啊!拿起刀,拿上槍。”
他瘋了似地跑出去,大叫道:“去,去,殺了他任家全家,殺了他全家。殺,殺!”
小道士大驚,喝道:“且慢!”
可龍慎滿哪還肯聽,他此時已通紅了眼,已是被殺氣蒙了心。
眼看著兩家的血拚一觸即發,小道士哪敢遲疑,他手往腰間一抹,一張寧神符便飛了出去。
寧神符一貼上去,龍慎滿便是一怔,小道士急急叫道:“此事便非無可挽回。貧道擔保定會給你一個交待。你這般衝動,除了拚個魚死網破外,還有何用?”
“你身為家主,難道真要龍家家破人亡,毀於一旦?”
龍慎滿這才清醒了過來,他猶豫了一下,猛地跪了下來,咚咚咚地就磕了三個響頭,他大哭道:“求小神仙為我龍家作主啊!”
此時龍家人已圍了上來,龍慎滿喝退了他們,強忍著心中的憤恨,進了書房。
見自己闖了大禍,丘木頭解釋道:“任家知道,朱雀煞,這才下了,白虎煞!”
小道士歎道:“原來如此。朱雀煞的事,你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料任家早已察覺,隻是無法破解。他家被這朱雀煞折騰的生不如死,這一怒之下,自然是能下多大的死手,便下多大的死手。”
“哎,這其中的對錯,誰能說得分明?”
龍慎滿怒道:“可白虎煞斷子絕孫啊,這比掘我龍家祖墳還要狠啊!”
小道士看向丘木頭:“這兩個殺局,你可能破解?”
丘木頭認真想了想,點頭:“可以,要時間。“
龍慎滿不敢置信:“真,真的可解?近二十年來,我龍家不惜一切,請了不少風水名家來看過,可連那白虎煞的存在都沒看出來。這,真能解?”
小道士點頭:“這根木頭不會騙人,他既然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隻是貧道有個條件。”
龍慎滿正色說道:“隻要能保得住我龍家的最後一根獨苗,小神仙但有所請,我龍某必有所應。”
“很簡單。貧道要你龍家和他任家握手言和。”
龍慎滿勃然色變:“他任家害我龍家如此淒慘,此仇不共戴天,豈能不報!”
小道士歎道:“可你龍家也害得他任家很慘啊,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兩家再這樣鬥下去,必會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