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 大宋若敗,必在此人(1 / 2)

從德兄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年初,一個進士廷對,上言‘乘機以定中原’。官家聽後大喜,不久,加封韓侂胄平章軍國事,總攬軍政大權,下令各軍密作行軍的準備,便出朝廷封樁庫金萬兩作軍需。”

“我大宋上下,本人浮於事。可官家決心一定,再有權傾朝野的韓太傅推動,這些人辦起某些事,卻是雷厲風行的很。”

“正月,朝廷在嘉興府置澉浦水軍,編額一千五百人,隸殿前司。”

“四月,我宋兵入金秦州地界,又入鞏州來遠鎮。金樞密院致書朝堂,要求依約撤兵,不得入境。至此以後,官兵攻擾金國邊地事件,不絕發生。”

“五月,金國在我大宋故都,設河南宣撫司,以平章政事仆散揆為使,整備軍兵,以備戰。仆散揆到任後,即致書責備我宋廷敗盟。朝堂矢口否認,並派人遊說。”

“九月,宋兵三百人襲擊金比陽縣寺莊,再焚黃澗。十月再襲比陽。到了此時,哎,金國上下怕沒人對宋金和平,再敢存有幻想。”

聽他一說,玉清兄怒道:“此事朝廷做得大不妥當!”

“我大宋向來是仁義之邦,他金國不過是蠻夷之輩。現在兩國盟約尚在,這樣棄盟行事,豈不是失了大義名分?我大宋收複故土,本是正義之師。這樣一來,倒成了不義之師。哼,如此戰事未起,軍心、民心已失三分!”

從德兄勸道:“自古以來,兩國之間不宣而戰的事多了去。若是交戰之前,先派使協商一下,知會一聲,這個,未免有此迂腐。”

玉清兄猶自怒道:“好,這個不提。”

“我區區一介書生,不通兵法,但至少知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且,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既然決意要戰,現在就該全力備戰,且竭力迷惑金國才是。在自己準備未足時,今天出一百兵,明天出三百兵,這樣除了打草驚蛇,讓金國有了防備外,能有半點用嗎?”

從德兄苦笑:“這道理誰都明白,朝堂中自然沒人願意看到這樣。但是下麵帶兵的可管不了這麼多。這個時候出擊,不過是體察上意,討上麵人的歡心,這樣好撈些好處。”

玉清兄恨恨說道:“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我大宋的事,就壞在這群武夫手上。”

從德兄也歎道:“是啊。八月,在我大宋的遊說之下,仆散揆上稟金國朝廷。金國於是罷免河南宣撫司,同時宣布解除西線臨洮、德順、秦、鞏諸路新置弓箭手。可不過九月,邊將便連連出擊。這一來,可結結實實打了金國不少人的臉。要知道,現在的金國早就不是從前的金國,想和平的人,多的很。可這麼一來,金國誰敢說,這是邊將自作主張,我大宋絕無開戰之意。”

玉清兄急急問道:“那這事最新進展如何?”

從德兄答道:“現在不過是十一月,哪有消息傳來。”

玉清兄說道:“也是。”

“從德兄,你向來關心國家大事,依你之見,現在我大宋準備的如何?”

從德兄搖頭:“我不曾入仕,哪能知道?不過上次我三叔來信,信中的意思,好像很不樂觀。”

玉清兄大驚:“怎會如此?我大宋數十年磨一劍,難道這劍還磨不快?”

從德兄歎道:“玉清兄,我知你向來豪氣,去年還普說過投筆從戎這話。可國家大事,光憑一腔熱血,能頂得了什麼用?”

“數十年磨一劍,嗬嗬,這劍,要經常用才快。這不用了,擱在那數十年,誰會認認真真地去磨?”

玉清兄驚道:“從德兄,聽你的意思,你對此次北伐,大不看好?”

從德兄猶豫了一下,再說話時,壓低了聲音。

小道士聽不清,大急,急急將耳朵貼在牆上,也是不分明。正著急時,許若雪拿了個茶杯倒扣在牆上,小道士挨到杯底一聽,這回聽清楚了。

正聽到從德兄說道:“……信燒了,我三叔再三叮囑,萬不可告知他人。你我是至交,我便說與你聽。你的嘴巴可得嚴實,不然,保不準便會惹出彌天大禍!”

玉清兄說道:“自然,我向來口風極緊,這個從德兄你是知道的。”

從德兄這才說道:“玉清兄向來心中有豪氣,那此人,玉清兄定然知道。辛棄疾辛幼安。”

玉清兄的聲音不由地高了幾分:“可是率五十騎兵,衝五萬兵馬的金營,生擒叛徒,並策反萬餘叛軍,最後成功抵達臨安,將叛徒斬首於市的辛幼安!”